杯,犹犹豫豫,“要不,哥哥,你也喝?”
陈时序几乎被她气笑,搂紧怀里人的软腰,正准备离开,另一位当事人前任丈夫已经到了。
梁梦因拒不配合,八卦地张望着脑袋围观。
周游弋是刚从所里开完会就立刻追了过来,一脸书卷气息的面孔难得严峻,夺下明澜手里的酒杯,凌厉冷肃的语气:“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就跑回去泡吧喝酒。明澜,你能不能对自己负责一点?”
“我们都离婚了,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明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失忆总不可能一直假装下去,她还有她的社会责任,比如作为母亲,作为女儿。
作为妻子已经走到了尽头,她不可能将其他都抛下。
“那就复婚。”他很快追上一句。
周游弋捡起被明澜扔到一边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又被她气恼地甩开。
“结婚,复婚,结婚。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跟你玩什么婚姻游戏吧?”在生死面前认清的真心,也会在生活中消磨殆尽。
尤其是他们之间不可调和的步伐频率。
“做不到改变,为什么要回来呢,周游弋。”明澜拿起方才梁梦因的酒杯,半杯烈酒一饮而尽。
再抬头望向他时,眼眶已经红透,有酒精作用,但更多的是他们之间理不清的关系。
周游弋静静看着明澜再度将杯子倒满,浅浅一声叹息:“那如果我改变了呢?”
“你怎么可能放弃你那伟大的理想呢?”明澜呵笑一声,在突然的沉寂中,握着酒杯的手指慢慢抖起,大概是在期待,但同时又在克制了所有期待。
梁梦因打了个哈欠,环住身侧男人的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哥哥,我今天的裙子好看吗?”
陈时序扫过她的裙子,一轮呼吸隐匿于嘈杂的背景音中。
他几乎是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她骨感柔润的后背上,只有几条黑色的绳扣缠绕着,交错的细绳撑起整条裙子的鱼骨构架,大片雪白的肌肤被裸露在外。
当然好看。
穿什么,穿或不穿,她都好看。
只是他藏得很深的占有欲却再也按耐不住。
闭了闭眼,陈时序攥拳许久才压住心头的火气,他一直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梁梦因面前几乎不堪一击。她轻而易举地击破他的防线,并在那之上进退自如。
敛息,低声:“好看。但——”
他的话没有说完,梁梦因已经凑近他的唇边:“不想听但是。”
她的手指牵引着他的大手停在黑色的绸缎面料上,那之下是勃然跳动的心房。
昏暗的灯光隐去了许多干扰分子,故而陈时序瞳孔里倒映着的她格外清晰,所有细微的波动都在他的眼底聚焦,分毫不漏。
梁梦因化了浓妆,深色的眼影,正红色的双唇,在配上她身上那件不太婉约的黑裙,像暗夜里蛊人的精灵,毫不收敛的魅色。
“我穿内衣了。”她贴近他的耳边说。
一片暗云聚在他的眸底。
“上次的极品战袍。”
手掌猛地一缩。
梁梦因软软躺进他的怀里。
夹在中间的陈璇蔚视线都不知要往哪里放,左面右面都是同样的精彩。当然,如果刚刚的交杯酒没有被她的堂哥打断,或许她也会拥有同样的精彩。
“我辞职了。今天就是交接工作的最后一天。”周游弋的声音很是冷静,但他说的话却像平地一声惊雷,炸翻了所有表面的平和。
“你知道在说什么吗?”仿佛意料之中,但又在意料之外,有时候明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是一个可以每天回家的丈夫,还是一个可以实现自己理想抱负意气风发的男人。
“没有放弃我的理想,内部转岗,担任同期教导员。”周游弋扶起还在懵怔中的明澜,“这次可以回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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