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五分钟够用?”Sean又笑了声。
陈时序冷眸瞥了过去,驾驶员耸了耸肩,切断了自己的通信。
他凝视着她姣好明艳的面孔,勾起的唇角带起一点清浅笑意,牵扯着僵硬的五官肌肉,翕合的薄唇抿紧,缓缓单膝跪下。
“其实早就想给你换一枚不凑合的戒指,只是不知太太今日是否能我这个机会。”
难怪她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她原本的那枚鸽子蛋,原来所有的都是他安排的。
“那要看你的诚意了。”她笑着看向他手里托着的那只红色丝绒方盒,说是不想哭,可眼底却控制不住地泛起点点波澜。
一枚樱花枕形粉钻,将永恒爱意都蕴含其中。通体纯净,色泽浓郁的粉调,璀璨生辉。
这次她终于确定了,陈时序是真的看过梁父给她写过的那些信件。
她只在那上面写过,她想要一枚粉钻戒指,虽然总有人说那个颜色很俗,可樱花般的娇色不就是恋爱的颜色吗?
浪漫的,无可替代的爱。
“是我妈妈给你的吗?”泪光闪烁,她的眼睛比那颗钻石还要明亮。
“她和我一样,想要实现你的每个愿望。”他的眼底同样有流光在荡漾。
梁梦因抹去眼角的泪痕,撑起最精致的笑容,眼波流转,许多回忆在眼前轮转。
所有的一切,从初见开始转动,一眼万年,暧昧升温,理智克制,再到今天的求婚。
有个人迢迢千里,前来实现她每一个愿望。
“从前总是不太懂,现在大概也未参透,但我想这其中大概并不需要那么多克制和理性。”
“梦因。”
眼眶中的泪珠滚烫落下,梁梦因视线模糊,却依然撑着她最得体最好看的笑容。
“一辆列车来了,我别无他物,却依然有股冲动,想带着你一起上车,去往远方。”
“我想送你玫瑰,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头顶上螺旋叶片不断转动的声响,穿流的风拂乱他的短发。所有都在变,唯有耳边那如玉般醇润的声线永恒不变。
“时序哥哥。”泪水滚落,不断擦拭,又不断滴下,隔着朦胧水雾,她的笑容一如既往,靡丽动人,“我的愿望,从十八岁到现在,从来没有改变过。”
她重重地点头,不住地点头,想要将她的答案毫无保留地回应给他。
“但不变中大概也有一点意外。”殷红的眼尾微微挑起,“我的答案,是——”
是悬在他面前的纤细手指,原本带着的钻戒的无名指位置上了多了一朵小玫瑰。
和他胸口的那枚纹身一样的形状。
陈时序掩下那抹潮热,指腹在那枚纹身上轻轻摩挲。
“你不帮我带上吗?”
他再开口时已经嗓音暗哑:“不疼吗?”
是她那天问过的话。
梁梦因摇摇头,看着被粉钻压在下面的那枚纹身:“不疼,想着你我便不疼了。”
“傻姑娘。”
“有这么说自己老婆的吗?”
“……”
飞机落地的时候,几个小时前还无人的球场,现在已经聚集了他们亲朋好友,一同见证这最重要的一刻。
梁梦因懒懒地靠在他怀里,身上披了件大衣,嗓音还带着几分哑:“原来你早就安排过了。”
陈时序但笑不语,其实也不止这样。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因因,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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