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酸疼。
可又实在想看,她迫不得已强撑着精神,闭上眼皮听声音,脑海里想象着画面。
客厅的灯光忽然阴暗下来,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夜间落地灯。
她还没来得及睁眼,眼角处男人温热的指腹贴着,明明也是滚烫,却仿佛缓和了眼睛的刺疼感,像是敷上了一层白色药膏。
膝盖处的猫咪被他抱走,齐昂声音落在耳畔极低,微微低哑又有一些撩人,她隐隐约约拼出他说了什么。
“不知道她腿疼吗?惯的你。”
说完把猫咪扔在了一旁。
她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有力的手臂从她的膝盖下方穿过,稳稳地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动作轻柔的仿佛害怕伤到她分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姿态。
或许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姿势抱过她,她心里忍不住划过一丝异样情绪。
脑袋里,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何嘉润。
何嘉润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周末会住在那里,陈甸甸偶尔会去找他,看着卧室里东西丢的哪里都是,认命地给他收拾干净,顺便拖一下地把他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里,提醒他自己拿出来晾晒。
他在打游戏,每次都只是随口嗯一声,或许要隔一天才会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
那几天是梅雨季,陈甸甸坐在他沙发上看他窝在椅子上打游戏,收拾完想要坐下休息一会,歪着头就睡着了。
她睡了许久醒来,感觉头痛欲裂,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自己还是躺在沙发上,单薄的衣服裹不住任何风,他忘了关窗,外面正在刮风。
而他自己裹紧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陈甸甸给他关上窗户,暴雨回了学校,感冒发烧一星期,住了院给他打电话,得来他的一句,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被轻轻放在床上,齐昂低着腰给她塞着被子,整个给她盖严,又把空调调成室温,卧室那边的吧台上开了一个小灯,以免梦醒下床会撞到。
等齐昂躺下,没有听到旁边的动静,陈甸甸眼角有一滴泪越过太阳穴流进发丝中,一滴滴滚烫的晶莹悄无声息,弄得耳尖处都有些湿润,鼻翼发酸,被打湿的眼睫微微颤抖。
窗外的雪没停下,门口那颗香樟树在雪夜中掉着黑色果子,啪嗒一声,声音寂静,在薄薄的雪面滑过痕迹,又被倏然降落的新雪寸寸掩盖。
白色的雪在深夜的灯光中折射出亮光,比平常的夜晚更亮了一些,宛如冬日天空不常见的月亮,也能映出一片明亮之色。
模糊的光亮透过落地窗照进卧室,室内昏暗模糊,隐约可见,齐昂的胳臂几乎贴着中间放着的抱枕,陈甸甸侧身躺着,含着下颌,蜷缩的姿势仿佛额头抵在齐昂的肩膀上,睡得格外熟。
床上的两人挨得,比平常近了许多。
这或许是在成年后的第一次,陈甸甸在刺骨寒冷的冬天感觉到了一簇火光。
……
……
打了辞职报告,又跟霍听儒在餐厅闹成那个样子,陈甸甸也没打算回去。
她去公司不久,公司本来就没她的东西,不想过去看人脸色,工资她都不想要了,索性在家睡了个懒觉,等醒来再想新工作的事情。
作为一个债务缠身的人,她只给自己一上午的时间去调节疲惫。
一觉醒来已经中午,或许是因为宿醉,她第一次睡了这么久。
醒来之后盯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感觉到拍拍跑过来,才逐渐转动眼球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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