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人以前一起种过的一种球根植物。
许铭出生濯湾,热带花卉见过很多,但这种需要春化的植物几乎从没见过。
有一次云采奕从桃源县回临大,带了几只苍兰种球回去,和许铭一起种在出租屋,养到开花时,红艳艳的一串串花穗,香气溢满房屋,许铭说,要香得醉过去了。
后来男人就宣布,苍兰是他最喜欢的花。
没想到他这个喜好至今没变,现在的车载香水就是苍兰香。
云采奕轻轻叹了口气,和前男友一起共事,得需要多强大的内心,才能抗住这种记忆,抗住这种时不时冒出来的冲击?
*
接着几天,天天下雨,许铭没再来公司,云采奕在工作之余安心写自己的网文。
一周后,许铭通过微信,给云采奕发来几张新门店的装修设计图,让她挑一张。
云采奕推脱说:【你是老板,你决定了就行。】
可许铭回说:【你是总助,有提供建议的职责。】
好吧,她的老板手里可有一把好鞭子。
云采奕几张比较了一下,挑出一张发回去,许铭回了个【OK】。
五月底,新门店准备开始装修,确定的设计图正是她挑的那张,同时装修的还有大院里的两栋办公楼,大院的门也要拆除,重新修建。
许铭接洽好了承包方,指定云采奕为总负责人,代表公司监督和负责一切有关装修的事宜。
云采奕这次没推脱,能亲自参与一项变废为宝的工程,心里会涌上很多积极向上的快乐。
那天,许铭约了承包方见面,就在大院里。
承包方五十多岁,皮肤黝黑,虎背熊腰,说话嗓门大,他身后跟着几个工头,年纪和他差不多。
而相对他们的甲方,却只有许铭和云采奕两个人。
云采奕起先有点儿担心,对方看起来人多势众,而他俩则显得势单力薄。
许铭站在一群大老粗中间,就像被一丛粗狂的芦苇草包围着的白杨树,一张脸年轻英俊,衣着昂贵,再加上谈吐斯文,待人温和,好像耍耍他,从他身上捞点钱没有难度。
不过这张冷白皮令人刮目相看了,他竟然一个人震慑住了这群大老粗。
一行人往大楼里走,边走边交谈装修细节。
承包方混惯了世面,将工程说得困难重重,艰难险阻,无非是要多加钱,可许铭却很老道地接上对方的话,指出对方的方法怎么费钱费力,另外附送更可行的方案。
他说话声音虽然没有对方高,但稍稍一敛目,眉宇间便自有一种威严,明明还是那个人,可语气和气势却充满了威慑力,嗓音温淡,四两拨千斤,让人不可小觑。
云采奕跟在他身后,暗暗感叹男人有点东西啊。
大楼里空空荡荡,门窗老旧,油漆剥落,水泥地面上积压着厚厚一层灰,一阵脚步踏上去,灰尘乱扑乱舞,说话声重重回荡。
云采奕带了一本本子,将许铭提到的要求,和需要改造的部分全部记录下来。
结束时,本子上写了满满五页,非常详尽。
云采奕也才知道,濯湾许家是做城市基建起家的,许铭从小耳濡目染,不门儿清才怪。
再看承包方,他和他的人一改最初的态度,不再把许铭当一个好忽悠的富二代,全都对许铭变得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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