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谢霖的公司隶属恒瑞,她居然和自己最憎恨的人在同一个集团工作。
胡斌伸手拉住她的手,云采奕猝不及防,本能地抽回手,转头看向对方。
胡斌无所谓地笑了下:“我只是想告诉你, 无论发生什么事, 我都会在你身边。”
云采奕木讷地点了点头。
*
到家门口, 云采奕一眼看见路虎揽胜, 想也不想就推开车门下车。
风雨肆虐, 劈头盖脸地砸过来,人仿佛被当头棒喝,冰凉的雨水冲击天灵盖,泼天似地浇向人的脸和全身。
云采奕眼睛一阵酸涩,视线被雨水阻隔,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直接往隔壁跑去。
胡斌在后面连声喊她,拿上一把伞,也没来得及打开就追了过去。
云采奕跑到门前,摸到门铃,使劲揿了揿。
下车前,她还存有一丝理智,只想过来和许铭谈一谈,可下车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人已经被雨水冲刷成落汤鸡,大脑也似乎
被冲成一团浆糊。
这团浆糊里有很多片段,有父亲坠下楼时浑身鲜血淋漓的情景,有他们全家在病房里抱头痛哭的情景,还有父亲半夜被人当垃圾一样扔到家门口,从此包工头人间蒸发……
奶奶和母亲去拦开发商的车,谢霖开着车还想逼退她们,她拿起一把斧头砸了上去……
许颖告诉她,许铭年少时来过桃源县,当时他14岁,是冬天寒假的时候,算起来也正好是她家出事的时候……
许铭的母亲姓谢,谢霖也姓谢,她就从来没想过这两人是亲姐弟,难怪一个德行……
“许铭,你给我出来。”
云采奕抬起一脚朝深色的铜门狠狠踹去,似要踹开这一切,求个明白。
她浑身湿透了,头发糊在脸上,衣裙也黏在身上。
胡斌跑到她身边,撑开伞,可是伞根本不顶用,伞骨都被吹翻了,他没帮上忙,反而自己也淋湿了。
还好,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了,许铭握着一柄伞,一身白衣黑裤地站在门里。
风雨依然猛烈,男人身上片刻之间也被打湿了不少,但他长身而立,深邃的眼眸隔着风雨透着沉静的光,莫名给人一种安定,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他撑着。
云采奕正要说话,许铭一伸手就将她拽进大门,拽进他怀里,同时他另只手将伞倾斜,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她的头顶。
胡斌也没来得及说话,许铭又“嘭”一声将门关上了,动作快得骇人。
而许铭也没任何言语,裹住怀里的人,半抱半推,带着人一起跑进主屋。
*
山城多雨,尤其是六月,说下就下,又猛又烈。
许铭算是领教到了。
两个人跑进主屋,全湿透了,他刚洗的澡也白洗了,但也顾不上自己。
许铭从沙发上拿起一块干毛巾,按住云采奕纤薄的肩,就往她脸上、头上擦去。
“这么大的雨,你去哪了?怎么和胡斌在一起?”
他撩开她额上的湿发,看见一张苍白的脸和一双红的滴血的眸子。
许铭眉心拧起,直觉出了大事,手上动作不停,继续给她擦。
可云采奕身上太湿了,浑身都在滴水,暗橘色长裙像她的第二层皮肤一样紧紧贴在身上,晶莹的雨珠挂在她胸前雪白的肌肤上,光芒诱人。
许铭掠过一眼,却无心调情,拿起自己的一件西服裹到云采奕身上,展臂将她抱进了怀里。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他低头轻语,抚着心爱姑娘的后背,吻了吻她的唇角,“现在我先送你回家,你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有什么事我们等你洗完澡再说。”
他用最理智最温柔的方式做出反应,轻轻拍了拍云采奕,示意她转身,可云采奕身体晃了两下,脚步没动。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