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不应该奢求什么,总归不会是他。
想到这,威廉猛然惊醒,并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耻,他不配嫉妒,不配酸楚,更不配奢望自己不该奢望的东西。
正想着,那位东方面孔转过身,对上了人群之外的沈潋初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然后克制了下去。
是少爷认识的人……或许是同伴,或许是同学,朋友或者……情人。
是明玉。
几乎是在飞机落地在异国他乡的那一秒,思念的种子就已经如夏日的野草般开始疯涨,迟来的,被抛弃反噬而来的痛苦让他几乎承受不住,而他所做的只有努力,疯了一般的努力,用工作和学习占满自己生活的每分每秒,才得以在思念中喘息。
但是被抛弃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如影随形,他在生活的每一处缝隙里,都用细小却锋 利的刀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来割一刀,一刀又一刀,直到最后遍体鳞伤。
只有在意识迷茫的睡梦中,他才能感觉到半分,由虚幻的梦境带来的安宁。
只不过这短暂安宁带来的,是更加极端的痛苦反噬。
可是明玉明白,只有一步一步打碎了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咽,才能爬出头,或许才能有一天重新见到那个人。
穿过人群,明玉一步一步走上去,步子有一些踌躇,但是转而更加坚定。
此刻他不再是那个仰人鼻息的被包养的小明星,而是乐坛小有名气的歌手,堂堂正正地,像是无数小说和电视剧的初遇那样,光明磊落,未来是一路繁花。
“少爷。”他走上前来,身上剥离了上次离别时的阴郁和悲伤,平平等等地站在沈潋初面前。
“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威廉在这个东方面孔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突然警觉。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面前这个人:长相不错,年龄不大……看起来很清瘦。
威廉的眉头微皱:这人看起来心眼很多,是个不安分的年轻人,少爷也不知是如何与他相识的,少爷素来单纯,看不清人心,若是被骗就不好了。
当然,若是这时候有人告诉他是他心中单纯天真的少爷“强取豪夺”了这位“忍辱负重”的贫穷十八线歌手,他也只会厌恶这小歌手真是好手段,费尽心机也要贴到少爷身边。
晚,酒店。
明玉在国外留学期间,发行了三首单曲,获得了不菲的成就,其中一首表达思念之情的《月夜》,更是一举夺得了年度新人单曲亚军,作为一个东方歌手,这已经是十分耀眼的成就。
但是这并不够,明玉一步一步往上爬,非但没有感觉到自己与少爷距离的拉进,反而是加剧了分离的恐慌,得到的权势更多一点,他就更加能明白自己与少爷之间不可磨灭的天堑。
洗完,明玉破天荒的,感觉到一种近乡情怯的紧张感。
少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果汁,葡萄汁,装在高脚杯里,像是红酒。
他走过去从后面环住沈潋初的脖子,对方微微侧身,两人交换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喝葡萄汁么?”沈潋初有些犯懒,一个晚上的交际活动,对于心神来说是十分大的负担。
“少爷喂我可以吗”明玉开始找到了之前的节奏,这一刻他曾在每一个孤零零的夜晚兀自设想过无数次。
吻是葡萄味的,紫色的汁水淋在明玉笔直的脊背上,圆滚滚的水滴滚落,明玉将人抱起来,任凭那根白嫩的,一看就没有受过苦的手指在自己的皮肤上作画。
房间的空调有些低,笔尖所到之处,像是冰封 一般,触感是冷的,但是在那层薄薄的皮肤之下,炽热的火苗燃起来,像是一场遍野的山火。
情到浓处,却有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
明玉捧起少爷的脸蛋,吻得越发深入,但是他的挽留毫无作用,沈潋初推了推他的肩膀,舌尖将嘴角的水渍舔干净,然后仰下身子,从地毯上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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