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有些小心地问道:“你这病,要多久才能调理好?”
盛酽每次看见小孩吐血,都无比揪心,深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碰见了庸医,“调理方子是什么,能否给师兄看看?”
盛星河哪有什么药方,只能硬着头皮胡诌:“是我爹给我配的药,我也不太清楚。”
盛酽听了,有些不满:“药方怎么也不给你,万一出了意外,连吃的什么药都不知道。况且你身体弱,你爹竟放心让你一人拜入宗门?委实心大了些。”
“才没有”,盛星河当即反驳,他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在满室阳光中显得格外清透,定定看着盛酽,语气坚定,“我爹最好了,他为我牺牲许多。”
盛酽看着他眼底如有实质的孺慕之情,不知怎么,忽然有些吃味。
呵,这小孩的爹要是真负责,怎么还能让他生着病就一个人来太一宗,要没有他护着,岂不是要被贺钰之流给欺负?
偏偏这小孩,竟然还这么死心眼,巴巴护着他爹,深怕自己说一句。
盛酽有些气闷,但看着小孩仍旧面无血色的脸,不好争论。
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这么多年来,小孩还是第一个让他憋闷的人,只能说一物降一物。
盛酽心中叹气,转移话题:“不说这个。倒是你和江师弟,怎么回事?”
“什么?”这话题跳跃,盛星河一时没反应过来。
盛酽想到今天从师兄弟们那听来的传闻,语重心长道:“你年岁尚小,当以修炼为重,且不可妄动凡心,沉溺在情爱之中。”
可千万别被什么江平野之流的野男人骗了去!
盛星河好一会儿,才琢磨这话中的意思。
他不由有些好笑,其他人也就罢了,他爹怎么也信这些疯言疯语?
“我跟江师弟不过同门之谊,清清白白的,师兄又是从哪听来的流言蜚语?”
盛酽见他一脸坦荡,略松了口气,没被野男人骗就好。
他道:“开阳峰一弟子信誓旦旦,说你和江师弟同榻而眠,还说他将你包养了,连代步的仙鹤费用都是他给你结。真是胡言乱语!都敢编排到我天枢峰弟子头上,等着,师兄帮你教训他一顿。”
盛星河额角直跳,想起早上临走前那开阳峰弟子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
他不由腹诽:你们太一宗不如改名八卦宗罢了,全宗上下都这么八卦,关键传的还都是假消息!
谣言害人呐!
盛酽一直陪他待到武课结束,似乎真不在意那群弟子练得如何,看也不看一眼。
退堂后盛酽又把他送回住处,叮嘱他好生休息后便离开了。
他一走,盛星河便麻溜出门,转头就要去找盛酽口中的野男人——江平野。
好巧不巧,他刚踏出房门,就见劲瘦高挑的少年进了院落,微风扬起他束发的黑色发绳,拂过一张淡漠脸颊。
不过看见盛星河时,那份冷意似乎减少了几分。
像是笼在春江上的冰雪初融。
盛星河看见他,笑得眉眼弯弯:“我正想着去找你,小师弟便来了,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江平野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又被他这话说得一顿,微不可察地偏了偏脸,不自在道:“师兄用词不当。”
“这有什么当不当的,你进来,我有事要问你”。
盛星河嫌他磨蹭,上前扯过他袖子就往房间里带。
身后的江平野低头,看了看交叠在一起的衣袖,又看向衣袖中伸出的那截细瘦莹白的手腕,不堪一握,似乎轻轻松松就能挣脱开。
他抿了抿唇,被拉着的那只手微动。
最后还是认命地放下,抬脚跟着少年进了屋。
盛星河让人坐下后,正欲开口,又想到什么,“对了,师弟你来找我做什么?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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