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絮上前几步,几月不见,他似乎更瘦了些,眉眼间也染上显而易见的憔悴阴翳,丝毫不像明天便要成亲的人。
他一双眼亮得惊人,直勾勾地看向众人,更确切的说,是看向盛星河方向:“好久不见。”
剑宗和玄羽观弟子向来同他没有打过交道,只有盛酽上前,挡住了他的目光,语气淡漠道:“温絮道友客气,先祝你与姜姑娘琴瑟和鸣。”
听见他这番话,温絮短促地笑了一声。
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含着些似有若无的戾气,嘴角僵硬扯动,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古怪而扭曲。
气氛一时冷肃。
黎清又从身后窜出来,戳了戳盛星河肩膀,这回他倒是知道传音了,不过依旧传的不是什么正经内容:“你跟他不是结仇吗?怎么他一直盯着你,看着还有一段故事?”
“……想多了,他估计只想搞死我”。
不过盛星河也觉得怪异,他想了想,他跟他爹一直站在一起,对方莫非看得是盛酽?
可因为他的出现,两人分明交集不深,即便温絮恨他爹,也总没有对他的怨恨来得深。
毕竟,他当初可是直接废了一双手。
盛星河想到新生秘境时,温絮在莲洞中拔剑而烤焦的手,眼神也不由落在他衣袖间的位置。
不过他爹挡住了他,看不清具体,但清河谷身为一大丹宗,想必是早就医好了,盛星河有些惋惜,真诚希望对方能落下点什么病根。
他还没思索完,便听温絮开口道别:“各位远道而来,还请好生休息,因今夜宗门忙碌,招待不周之处,万望海涵。絮有事在身,先失陪了。”
他出现得猝不及防,离开也是匆匆,似乎真的只是单纯为了见他们一面。
盛星河倒没有想多少,盛酽却是忧心忡忡。
到了太一宗的客房后,他将盛星河带到了自己房间,布下结界,将他按在床上:“你今夜先在这休息,刚才温絮出现得蹊跷,我怕他怀恨在心,今夜想对你不利。”
三个宗门虽然来得人少,但毕竟是大门派,清河谷安排的客房属于不同院落,尤其是太一宗的院落更为幽静,盛酽想到方才温絮的眼神,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萦绕。
盛星河没想那么多,但从他的话捕捉到一些信息,诧异开口:“师兄今晚要出去?”
盛酽有些烦躁,在房间中踱步,边走边说:“角宿师兄怕夜长梦多,清河谷趁明日的婚宴转移证据,因此今夜就开始探查是最好的。不止太一宗,剑宗和玄羽观恐怕也是同样的选择。但这样一来,便只剩你一人……”
盛酽也想带小星河一起行动,但夜探清河谷更为凶险,何况角宿也不会答应。
盛星河看出他爹的担心,于是保证道:“没事的,你和角宿师兄去吧,如果真的有危险,我立马传讯给师兄。”
盛酽犹豫片刻,才道:“那你千万小心,若有异常,立马将传讯玉佩捏碎。”
盛星河乖觉点头,盛酽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将结界加固几层,直到临近约定时间,这才不得不离开。
盛星河见他爹的身影消失,转身便扑在了床上,从暄软的床榻间喟叹一声。
他觉得他爹就是关心则乱,不说温絮明日就大婚哪来的时间报复他,再者他现在可是代表太一宗来赴宴,温絮吃了雄心豹子胆,才会蠢到在清河谷的地盘上就对他动手。
不过话说回来,清河谷果然好有钱,连客房都装饰得如此豪奢,尤其这床软而宽大,如深陷云间,盛星河一沾枕头便觉困意袭来。
睡前最后一刻想到,这房间的熏香,当真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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