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大夫人林氏用午膳时,提起下月胡婉娘及笄礼后,便要将?她与张子显的婚事提上日程。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胡婉娘彻底炸了锅,当即摔了筷子,与林氏大吵起来。
胡婉娘又哭又闹:“我不嫁!凭什?么要我嫁张子显!”
林氏心中狐疑,却还是好声好气劝着:“你如今大了,总要离开家嫁人的。那张公子有什?么不好?他生?在书香门第,父亲是刑部侍郎,母亲也出生?豪门,虽说家资不一定有我胡家厚,可毕竟也有一层姻亲关系,你嫁过去……”
“他这么好你怎么不嫁!”胡婉娘抽噎着大声打断林氏,林氏一听气得当即就站了起来,程荀在一旁低着头,努力忍住笑意。
胡婉娘别的不行,吵架气人倒一向是一流的。
“我与你好生?说,你就这么顶撞母亲!”林氏手猛地一拍桌子,深吸口气,只当她不懂事任性,努力平静下来与她分说,“就算不论家世,那张子显又有什?么配不上你的?
“他仪表堂堂、一表人才,才十六岁就考了秀才,等?明年考完,说不定就是举人了!十七、八的举人,放在别人家里是要供起来的!”
“他就是哪哪都不好!”胡婉娘越哭越凶,干脆冲出了屋子。
程荀连忙追上去,可刚动了两步,林氏发话:“你站住。”
程荀身子一僵,心道?不好,面上一切如常地转过身来。
林氏语气阴沉:“都给我跪下。”
程荀和在旁站着的玉扇对视一眼?,跪在地上。
林氏走到上首坐下,眼?神一抬,屋中其他人安静退了出去。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两个丫鬟:“我早该想到不对劲。都说说吧,你们姑娘到底遇上什?么了?”
两人都没有答话。
“说!”林氏将?身侧的茶杯砸到两人面前,碎片四处迸溅,程荀下意识闭上眼?睛,却听身边传来一声细小的惊叫。
玉扇捂着被瓷片刮破的侧脸,颤抖着开口:“奴婢说!奴婢说……”
林氏好整以暇,玉扇满头是汗,断断续续道?:“去年三月三上巳节,姑娘在邱山见到了宁远侯世子……”
程荀低着头,看不见林氏的神色,却听见她声音陡然紧绷:“宁远侯世子?”
玉扇声音更加战战兢兢:“是、是……从邱山回来后,姑娘便有些魂不守舍……”
林氏大声呵斥,声音又惊又怒:“大胆!区区婢子,竟敢如此?污蔑主子!来人,”门被推开,两个婆子走了进来,“将?她拖下去打十个板子!”
程荀跪在原地没有动弹,身边传来玉扇惊恐的哭叫,还没等?她求饶申辩,声音就被堵住。程荀余光只能看见她的双腿在身侧拼命挣扎着,下一秒就被拖拽走,消失在原地。
身后,起初几下还能听见玉扇的呜咽,到了后面,只有一声声拍打在肉身上的闷响。
程荀眼?前好像蒙了层血光,她的指甲深深刺进肉里,久违的窒息感袭来。
是她过了太久好日子,差点忘了自己不过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林氏演完这出杀鸡儆猴的戏,眼?睛转向程荀,慢声道?:“玉竹,你一向是个聪明沉稳的。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好好说,可别蹈了覆辙。”
程荀将?身子压得更低,几乎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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