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眼下不是刚好?么?你要暗查胡瑞,她又刚好?在府中,你二人不如就此联手,里应外合,打他个措手不及!”
晏决明有?些恼了:“你明知我此番暗查多有?凶险,岂能将她也?推入火坑?”
王伯元认真看着?他:“少亭,唯独这件事你替代不了她。”
“我知道你不愿她涉险,可若你不让她亲手了结,她此生都?过不去这个坎。更何况你也?说了,她并?非为你一人。”
晏决明默然。
王伯元看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拍拍他的?肩:“行了,想点开心的?。好?不容易见面了,就别?这么苦大仇深的?。”
他想到什么,脸色有?些奇怪,连忙问,“对了,你刚刚说,准备怎么对她来着??”
晏决明如常道:“自然是给她寻一处新?的?宅院,不拘是扬州还是溧安,她要愿意的?话,京城也?可以。至于新?身份,我想着?,或许我姨母……”
屋内陷入一阵古怪的?安静,晏决明莫名其妙抬起头,只见王伯元看着?他,皱着?眉瘪着?嘴,一脸一言难尽。
晏决明:“……?”
王伯元意味深长:“想不到啊晏少亭,我看你这么多年洁身自好?,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呢。怎么人小妹妹一来,就想着?给人在外置宅院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你。”
晏决明呆愣片刻,猛地坐起身横眉怒视:“荒唐!我只拿她当妹妹!”
王伯元抱着?双臂,笑得像只狐狸:“这可是你说的?。那你便当好?这好?哥哥,如今程荀也?不小了,你何时给她物?色个好?郎君?”
晏决明不知想到了什么,面沉如水。
王伯元笑着?摇摇头。他这个好?弟弟,别?的?事上都?聪敏机智拎得清,唯独一扯上程荀,就是个傻头傻脑的?闷葫芦。
“天宝,进来服侍你家主子用饭吧。”
他掸掸袖子,悠悠然出门去。
罢了,晏决明此时嘴硬,将来他可有?得好?戏可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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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他安插在胡府的?曲山送来信。那是曲山多番调查打听到的?,程荀过去五年在胡府的?经历。
那轻飘飘的?黄麻纸好?似千钧之重,他静坐许久,才将那纸张翻开。
“玉竹,本名苏永,家住溧安县,父母兄长务农为生……”
几张纸,写尽了丫鬟“玉竹”在胡府的?五年。初入府就遭受羞辱,半旬未眠只为给胡婉娘编一件密如发?丝的?“金缕衣”,在兖州凄寒的?冻雨中跪到双膝如今仍有?旧伤,打骂罚跪都?是家常便饭……
那黑白分明的?纸上明明血泪斑斑。
晏决明不忍卒读,几度放下纸张,却颤抖着?手逼自己继续看完。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它好?生收进匣子里,放进书房抽屉最?深处。
他坐在案前,沉默地想,何其不公。
他的?五年,纵使忍受着?宫中府中多番阴谋算计,他却实打实地从一个乡野市井间摸爬滚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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