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趴着。
清荷笑?着揉揉他的脊背,轻声问:“怎么了?平时可没见你这么腻歪……”
陈玄沉默不语,半晌,突然开口。
“娘子,你带着宝娘回溧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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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胡府。
澄湖上?的莲花都?已败了,如今只留得残荷几亩、莲蓬数枝。一场急雨后,更是吹折一片莲枝。卷曲的莲叶倒伏着,浑然不见数月前的风姿。
而近来,朝廷的申斥惩处、胡瑞的阴晴不定,让胡宅上?空也飘满了阴云。
程荀端着胡婉娘这月的月例衣裳,从针线房出来。
虽说府中愁云惨淡,可主子们照样?过?着钟鸣鼎食的日子,饭食珍馐、锦衣罗裙比往日更甚。
程荀看了一眼手里的衣裙。
如水的大红缎面上?绣着缠枝牡丹织金纹,如意云锦对襟用?金线缂丝,日光过?处,更显流光溢彩。
她用?长了薄茧的指腹,小?心翼翼捻走布料上?的线头。
她想,如此精美的纹路,其中凝结了多少织娘、绣娘日夜辛劳的付出?熬得眼睛花了、脊背弯了,才能得这么区区几匹。
一想到这,便是她如何珍重以待,都?不为过?的。
不过?,她心中也略有些疑惑。
不知为何,这段时日针线房送上?来的衣裙都?是往日不常用?的大红、深红。难道胡婉娘好事将近?可是按道理,婚期还有大半年之久呢……
她暗自琢磨着,一不小?心在拐角处与人撞上?了。
来不及道歉,她第?一反应拿稳了手里的托盘,提着一颗心,好生确认了手里衣裙并无损坏,这才抬起头。
没想来,来人竟是位苍颜白发的老者。
眼前的老者精神矍铄,干瘦的身子被宽大的道袍罩住,髯须花白。光是立在那?,就一副仙风道骨的气?度。
程荀心中暗自想,想必这就是那?位仕阳道长。
这乾道淡淡看她一眼,并未多言,越过?她离开了。
程荀心中若有所思。
胡瑞老早就约好了云水观的法事,如今人都?千里迢迢请来了,却又?撞上?刘勤的意外,一时间只好将法事往后退。
可是这法事也是要看日子的,哪能说要哪天,就定哪天呢?就这样?一拖再拖,将近一个多月了,这法事还遥遥无期呢……
“玉竹!”
面前传来熟悉的声音,程荀回过?神来,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松烟。
松烟略带激动地望着她,程荀却有些不自在。
“松烟,许久未见了。”心中虽不自在,可她迅速抬起了笑?脸,“这些日子在忙什么呢?”
松烟瘦了许多,脸颊都?有些凹陷,更是衬得那?双眼睛又?大又?凸。
“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松烟语气?神秘,可配上?那?双亮得出奇的眼睛,竟让程荀感到了几分不舒服。
他凑上?来,低声道,“你可记得我曾让你小?心曲山?你放心,我时刻盯着呢!”
松烟那?跃跃欲试的语气?中,竟然夹杂了几分狂热。
程荀神色一僵。
她的思绪飞快地转了几圈,应付地笑?了一下,干脆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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