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荀将?他按到椅子里,叉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沈焕的弟弟了?”
晏决明难得看到她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心里那点不情不愿的怨气也?消失了。
他整整袖子,好整以暇道:“从你第一次写信提及这人,我便去查了。”
他说谎了。其实,早在程荀与?沈烁在码头初遇后,虎三爷写信时提了一句那日的情形,晏决明便将?这人惦记住了。
当时他暗中调查沈烁,不过是担心这人将?来?起了坏心、为?接近虎三爷利用欺骗程荀,所以顺手查查他的来?历罢了。没想到,最后发现他竟是沈家当年那个遗腹子、如今沈家唯二?的男丁。
那时他正忙着去西北投军,只来?得及在临走前?匆匆写信,吩咐冯平此后多加注意?此人。出乎意?料的是,之后居然在军营又碰到了沈家人。
程荀对?他在背后的动作全然不知,听后只埋怨道:“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他自己不愿说,又何必我多言呢?”晏决明理直气壮道。
只要确保这人不会伤及程荀,便是再不喜欢沈烁,他也?不屑于做在背后戳人痛处之事。
程荀想了想,也?是,晏决明向来?不会在这种事上多嘴。
晏决明起身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茶汤澄澈、热气缭绕。
“你之前?说,沈烁的兄长沈焕,在军中无人不晓?那他如今官职如何?”程荀好奇问道。
说起这个,晏决明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道:“沈焕此人是个将?才。无论武艺、谋略、心境、还是品性,在军中都是一等一的。”
他虽不喜沈烁,可方才饭桌上对?沈焕的评价,却是全然真心的。
程荀难得见他如此不吝啬地夸赞某人,捧着茶杯,稀奇地看着他。
“只是,纵是他有再大能耐,仅沈家出身这一点,他就出不了头。”
晏决明语气中难掩遗憾。
沈焕如今三十?有三,身强体壮、经验丰富,既不会鲁莽轻率,也?不至于保守陈旧,正是一个武将?建功立业、大展身手的年纪。
可因?为?沈家之故,他如今只能当个五品守备。
——甚至就连这紘城守备的官职,都是晏决明杀死鞑靼王以后,在写回京城的战报中模糊了他的姓名?身份,特意?为?他讨来?的。
程荀听后,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当年之事也?怪不到他们头上。他们那时才多大啊……”
晏决明轻轻摇摇头:“阿荀,只要他们身上流着沈家的血,曾经享受过沈家的荣华富贵,便逃不开这份罪责。”
程荀一时无言。
“不过。”晏决明一顿,若有所思道,“当年之事,或许还有些蹊跷。”
“蹊跷?”程荀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说,当初后方粮草援军迟迟未到之事?”
晏决明与?她说过,当初天子迟迟未判决胡瑞,就是为?了从他这个当时的运粮官嘴里撬出线索。只可惜,义父孟忻在天牢里待了一夜,只得到了胡瑞自尽的消息。
“其实不止。”
晏决明压低声音。
“沈焕之前?与?我同在神影骑,我们关系不错。他与?我说过,当初沈家接连战败,一是瓦剌暗中与?鞑靼结成盟友,从鞑靼手里获得不少支援。”
“二?则是,沈家中,应有细作内奸。”
程荀不禁睁大了眼。
“当初,瓦剌人打的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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