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平与晏立勇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到?一边安排人?员。商量几句,二人?各自分?开调配队伍,人?员迅速分?成三路,晏立勇抽空往程荀那儿?望了两眼。
对他而言,程荀并不陌生。
当?年他方才寻回晏决明时,这?个名字就已响彻耳畔了。而过去十年间,他冷眼看着晏决明为这?个女子违抗生父、屡次逃跑,哪怕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过是从?明面上的反抗,转为暗地里的蛰伏。
从?那时起,他就好奇,晏决明究竟是生性便执拗、重情如此?,还是那人?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他拼命至此?。
即便对这?位新主子在扬州的所作所为略有耳闻,可今日一见,他好像才恍然大悟,为何?即便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晏决明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程荀孤独地站在一旁,借着火折子的光,一遍又一遍地推演舆图上的路线与地形。北风猎猎,她站在风口,斗篷不住扬起,干冷的寒风吹得人?打颤,她却好似浑然不觉,只专注地望着手里的舆图。
晏立勇收回视线,有些怅然。
年少时仰望追逐之人?,何?尝不是究其一生也难忘的存在呢?
那边,冯平已列好队,快步上前禀报。程荀粗粗打量几眼,抬高?声音,恳切道:“辛苦。将?军的安危,就交予诸位了。”
两队人?马齐声答道:“属下必不负所托。”
程荀向冯平点点头,冯平肃然行礼,一声令下,数百人?浩浩荡荡策马离去。
晏立勇清点了在后的物资与人?马,上前委婉道:“天色已晚,恐要连夜赶路,主子不如去马车中修整一二。”
程荀抬头看他一眼,言简意赅道:“不必。”
话?被堵在嘴里,晏立勇不知这?位新主子的脾性,下意识看向她身后的贺川。程荀察觉到?这?片刻的微妙,又补充一句:“马车太慢,若我累了自会去休息,不会勉强的。”
晏立勇当?即道:“属下听令。”说完,他又试探问道,“不知我们何?时出发?”
“先等一等。这?关?不过,之后更难走。”程荀眉头紧锁,声音却沉稳。
晏立勇应是,没有再发问。程荀想了想,收起舆图,主动挑起话?头:“勇叔。”
晏立勇连忙推辞,程荀却直言道:“您是晏决明身边的老?人?,当?初又是您救下他一命,我心中敬重您。”
他闻言一愣。
“我身边没那么多规矩,您也不必拘泥,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而今形势非常,你我都只有一个目的,更不必多礼了。”
说完,她颔首示意,调转马头走到?原地修整的亲卫中间,与他们逐一交谈、熟悉身份。
他愣怔在原地,贺川悄然上前,在他身侧低声道:“勇叔,这?位可不寻常。”
晏立勇望着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程荀在山坳中整整待到?后半夜,直到?黎明时分?才去马车上小憩了片刻。天色逐渐转明,程荀几次从?浅眠中惊醒,干脆又坐上马去。直至大天透亮,留守在紘城外的探子才匆匆驾马前来禀报。
原来,今晨陈毅禾与太监魏季带人?前去程荀府上,直言要将?她“请”去衙门问话?,却不料扑了个空。魏季当?即黑了脸,二人?匆匆找来沈焕,劈头盖脸将?他责骂一顿,又匆匆派人?出城去寻。
如今,两路人?马分?头向京城与肃州赶去,此?时应已离开紘城数百里了。
到?此?时,众人?才明白过来程荀再此?等待一夜的缘由。
探子从?怀中掏出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