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一个金佛寺。
金佛寺建于前朝,因着地?理位置,香火并不算旺。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这座寺庙似乎颇有佛缘。
百年前曾有位得?道高僧来此悟法授道,最终圆寂于此。传闻寺中保存了那位高僧参禅证悟的万卷经书,金佛寺名噪一时。
不过二十年前金佛寺曾遇一场大火,纵是?真有什么得?道真经,也都?在火中付之一炬了。
故而,金佛寺沉寂下来,多年来再无人问津。居住此地?的乡民本就只能靠着金佛寺的招牌,卖点线香烛油糊口,寺庙出事后,也都?纷纷搬离此地?。那以?后,金佛寺更是?人迹罕至。
而几年前,京中曾有一位高僧自言与金佛寺有缘,千里迢迢跑到此处,自掏腰包重建金佛寺。可?几年过去,金佛寺仍大门紧闭,知道里头情形的寥寥无几。
想到金佛寺的种种传闻、王伯元那份意味不明的信,不知为何,程荀莫名笃定?,这里一定?是?金佛寺。
那么,到此处来,是?冯平的主意,还是?晏决明的安排?
程荀视线胡乱转了一圈,又落到晏决明身上。
他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屋外朔风乍起,吹得?半掩的窗户吱呀乱响,打破了夜的寂静。晏决明眉头轻蹙,眼皮微动,被风声惊醒。
灯影昏暗,程荀躲在黑暗中,晏决明浑然不觉她已醒了。他伸手掖了掖程荀的被角,起身轻手轻脚关?上了窗户。
程荀静静看?着他,直到他转过身看?见?床榻上那双湿润而明亮的双眼,如遭雷劈般站在原地?,她才微微勾起一个笑,开口道:“好久不见?。”
干涩的喉咙没?能发出声响,晏决明只能看?见?她开合的嘴唇。他呆愣一瞬,大步冲到床边。
“阿荀。”
刚开口,声音便?堵在喉头,再也说不下去。他压抑克制自己奔涌的情绪,紧紧握拳的手藏到背后。可?他不知道,他那黑沉沉的眼睛早已泄露一切秘密。
像梦一样。
隐忍许久,他伸出一只手,颤抖地?、轻轻地?拂过她落在脸上的碎发。
“阿荀。”
词穷一般,除了她的名字,他再也说不出话?。
程荀忍不住笑了下,身体却不停使唤,竟剧烈咳嗽起来。她全身无一处不疼,咳起来更是?要?命,震颤的胸膛牵连全身各处,身体不禁痛苦地?后仰。
晏决明神色仓惶,惊慌失措地?将她扶起,拍顺着她的后背,又抓起备在一旁的温水,一点一点喂她入口。
过了许久,程荀终于缓过劲儿,可?身体却彻底失了力气,只能脱力地?倚靠在晏决明臂弯里。而晏决明也不知何时坐到了床上,将她半搂在怀里。
程荀那如同破旧风箱的呼吸渐渐平息,晏决明放下杯子,这才发现二人亲密得?有些尴尬的姿势。
剧烈咳了一阵,程荀的长发凌乱地?蹭在他的胸膛上,与他的发丝交缠着。
而他一低头,就看?见?程荀苍白的脸上布满红晕,连眉梢眼角都?抹了红。泛着水光的眼睛微微低垂,露出了薄薄的眼皮上一点小痣。
再往下,那双丰盈的唇上落了几颗水滴,她轻轻一抿,便?消失了。
他看?得?发怔,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句话?。
明明是?病态,却艳若春情。
这念头一出,晏决明便?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他狼狈地?转开视线,搂住她肩膀的手也慢慢往外抽。
程荀却蓦然开口道:“晏立勇……”
她声音微弱嘶哑,晏决明一愣,连忙道:“他们都?安好。冯平前日便?寻到他们了,如今在来的路上,你放心。”
程荀点点头,心中的包袱轻了些。
屋中又陷入安静。
温香软玉在怀,明明是?寒冬,他前额后背却冒了汗。刚想不露痕迹地?抽出手,程荀却微微往后靠了靠,寻了个舒服自在的位置。
晏决明手一僵,不敢动了。
“我做了梦。”她说道。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