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步,五步,六步。
呼其图在?不远处重重重重呼出一口气,好像已经?缓过那?阵疼痛,紧绷的身子?也?逐渐松弛下来。
机会转瞬即逝,短刀近在?眼前,程荀咬紧牙关,加快匍匐向前的速度,伸出手拼命向前去探,眨眼间,指尖已经?能碰到刀柄——
可?说时迟那?时快,呼其图竟察觉到异样,突然翻过身,待看?清眼前情形,猛地?飞身扑了上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同时握住了短刀。
白雪飘然而下,在?那?瞬间,程荀只觉周遭骤然一静,静得她只能听到粗重急促的呼吸声与胸腔内急促的跳动。
她与呼其图双目对视。染血的杂乱胡髭下,呼其图斜斜勾起嘴角,眼中缓缓浮起轻蔑与讥讽。他并不急于夺过刀,只不轻不重握着刀鞘,如同逗弄幼猫一般戏耍着程荀,似乎已经?为?这场对峙判出胜负。
她输了吗?
风悄然吹动她被血黏在?侧脸的碎发。
程荀抿住发白的唇,目光仍岿然不动。她右手仍死死抓住短刀,眼见着呼其图脸上的嘲弄与得意?越来越明显,也?分毫不让。
呼其图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渐褪,终于生出了几分不悦与恼怒。
他讨厌她那?副丝毫不见恐惧的神情。
明明不过是个软弱的女汉人罢了!草原上的黄鼠都?能将她咬死!
自?认雄鹰的气概被挑衅,呼其图耐心耗尽,决定宣告这场游戏的结束。
而程荀时刻紧盯着他的神态,在?短刀逐渐脱离掌心的瞬间,她攥在?身侧已久的左手倏地?向前一挥,一手雪泥纷纷扬扬砸到呼其图脸上。
呼其图始料未及,下意?识闭住双眼,而程荀抓住时机,右手一滑到刀柄,顺着呼其图将刀向后夺走的力度,当即将短刀拔了出来!
短刀骤然脱离刀鞘,薄而利的刀刃在?空中一阵嗡鸣。程荀握紧刀柄,撑起上身,举刀猛地?扑向呼其图!
寒芒一闪,直直砍向呼其图胸膛,而呼其图仍倒在?地?上,只能狼狈躲闪。
而程荀一刀砍空,根本来不及多想,只用尽浑身力气怒喝一声,朝下劈出第二刀、第三刀!
到这个关头,程荀杀红了眼,已然将什么手段、技巧都?抛之脑后。只靠着肉|体?强撑到极限后爆发的蛮力,举刀拼命朝呼其图身上砍去。
而呼其图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程荀竟还有举刀反抗的胆量,一时避让不及,手臂、肩膀被利刃劈中,温热的血争先恐后朝外涌。
直到小巷中响起一声凄厉的痛呼,呼其图终于稳住身子?,怒不可?遏地?抬脚,用力将程荀踢开。
程荀虽抬手一挡,稍微卸了些力度,可?还是受了这一脚,当即被踢飞出去,摔倒在?地?。
呼其图捂住左耳,整张脸充血扭曲,难忍痛色。待看?到地?上那?半块耳朵,呼其图更是怒火中烧,捡起地?上那?把仍在?滴血的刀,支起脱力的身体?,一步步朝程荀走去。
短巷里一片狼藉,程荀摔在?满地?竹筒木棍里,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不知为?何,巷口隐隐传来清脆而响亮的哭声。呼其图迈着愈发沉重而缓慢的脚步朝她走来,嘴上说着她听不懂的鞑靼话,愤怒地?咒骂着什么。
哭声与骂声交织,不断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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