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的伤口,松了口气时,觉得自己亦浑身疼痛,脸上还湿湿的。
顾冉抹了一把脸,才发现方才撞到柴房门上时,自己额头受伤出?血了。
她干脆将血把脸两边都抹上了。
她将那贼婆子砸得那么狠,自己也得弄的重?伤一些,省得一会儿官差看自己伤得不重?,将罪责全怪在自己身上。
“你?哪位大人看管的?怎么跟她打?起来了?”
“下手这般狠,这怕是要断腿了吧,你?心怎么这么歹毒?”
两个?官差检查完山姨,倒抽一口冷气,再抬头去怒斥顾冉,见她头破血流,后面要责骂的话倒是一时说?不出?来了:“你?……”
“官爷,是她,是这个?贼婆子先来打?我的。”顾冉说?着,抽噎着便在地上跪了起来,可怜兮兮哭泣,“罪妇自认这一路安分守己,什么麻烦都没招惹,可这贼婆子偏偏要看罪妇不顺眼,平时儿就非打?辄骂,今儿罪妇要是不反抗,罪妇的命就要交代在这了,官爷,罪妇实在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一个?巴掌拍不响……”官差气坏了。
“那官爷您看看,就凭罪妇这般薄弱的身子骨,胆敢做那个?先拍过去的巴掌吗?”顾冉斗胆打?断官差的话,问。
两位官差看看魁梧得似熊的山姨,再看看风一吹就能倒的顾冉,登时一时语塞。
也,也是,看身形,这跪着的小娘子怎么也不像是敢招惹地上这蛮妇的一位。
“什么事?怎么闹哄哄的?”
“发生什么事了?”
收到消息的解官们,以及当地的狱长,知?晓女囚这边出?事,也赶了过来。
陈解官跟李解官也都在其中。
看地上躺着一个?凄惨哀嚎的,再看看旁边跪着一个?头破血流的,登时都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狱长惊呼。
“大人!”两个?官差起身,将事给狱长解官们解释了一通。
“这犯妇,都是哪位大人负责的人犯?”
李解官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冉,陈解官心情复杂地认领了,豫州那位解官也吃惊地站了出?来。
“两个?犯妇,都给我押出?去,好好查一查。”
狱长气急败坏,“都是囚徒了,解押着还斗殴这般无端生事,简直嚣张放肆。”
有官差马上走?到了顾冉跟前,顾冉不用他们吆喝,乖乖站起来,伸出?手让他们带上木枷,而后见旁边那两个?官差还扛不动山姨,只?能又去外头多叫了两个?官差过来帮忙抬出?去。
走?出?院落时,经?过女囚们身边,有人从里头钻出?来,而后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
“顾二娘?”
是裴六娘。
应该是刚从柴房里头出?来,浑身水汽,一头青丝还湿漉漉的。
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的裴六娘,在柴房里隔开?的浴桶里擦洗的时候就听到外头闹哄哄的声响,初时并未在意,更没有意识到是盯上她与顾冉的山姨发难,而顾冉亦大打?出?手。
倒是其他女囚察觉到动静后,心慌乱得很,匆匆擦过身子后走?出?来,才知?晓是女囚里头的囚霸山姨又在欺凌人了,以为又有人要遭殃了,却没想?到这一次山姨也没落得好,越看越吃惊。
裴六娘不紧不慢洗漱完后,才走?出?柴房,看前头女囚都拥挤在了一块,亦没理会,只?是听到她们低低声传顾二娘的名字,愣了。
再听清楚确实是顾二娘打?架伤人,这才吃惊了,挤出?人群,见着官差要把人羁押走?,恰好见着顾冉的身影,没多想?就一把抓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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