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做派,像一个姿态闲适的高官,哪怕表面温和,浑身上位者的气质却是压都压不住。
华生有点不自在,干巴巴的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话从福尔摩斯嘴里说出来,他不会觉得如何,毕竟那可是福尔摩斯!
可是从一个小孩嘴里说出来,哪哪都违和,偏偏他还就是好奇,这小孩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他真是那位福尔摩斯嘴里的艾维斯·欧尼斯特?
据福尔摩斯说,欧尼斯特的推理知识都是他亲自教导的,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有了和他一样的水平,天资之高,世所罕见。
既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不多,那一个看起来才五六岁的小孩,总不可能懂这些。
“说出来就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了,夏洛克写信和我抱怨过赫德森太太在厨艺上的固执,她总是喜欢在周三的上午准备草莓果酱,你嘴角还残留一丝黄色,这说明你出门的急,来不及擦嘴,时间长了现成的。作为医生,你的礼仪一定不错,用完餐后擦嘴是肯定的,没有就是吃到一半被拉走。至于报纸,是指缝间的油墨还没有洗干净,在验尸过后,你一定会大力清洗,可就是这样,依然还残留黑色。你看的是今日报,只有他们会用这种墨迹重难以去除的油墨。”
说着,小孩低头,“鞋跟有红色淤泥,在整个伦敦,只有施敏大教堂附近是这种土质。验尸很简单,你的手指被洗得发白,肯定用了消毒水,而且洗了不止一次。雷斯垂德探长和巴茨医院交好,验尸一向交给他们负责。袖口处残留一小片叶子,是最常见送给病人的花,最后是意大利面,介于巴茨医院附近那个时间点,还开店经营的只有斯姆特兰餐厅,你别无选择,除非不吃。但你奔波了一天,早已饥肠辘辘。”
“我说的对吗,华生医生?”小孩双手交叉,自然的靠在后面的椅背上。
这姿态换成夏洛克,或者哪个大人,都会显得格外自信满满,然而放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就多了那么几分滑稽。
然而现在华生一点好笑的想法都没有,只觉得不可思议。
刚刚这小孩说对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认为他是瞎蒙的。
可在小孩一通分析后,他就不得不承认,这都是小孩自己观察出来的。
这样敏锐的观察力,精湛的推理能力,确实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小孩身上。
于是他迟疑的试探道,“你真是欧尼斯特先生?”
“当然,如假包换,”小孩子眼中闪过狡黠的微笑,面上都是跃跃欲试,“把你知道的详细说出来,然后我告诉你怎么做。”
说着他耸耸肩,“你看到了,我这副样子,实在不适合出现在外人面前。”
华生依然觉得不真实,可又想着,福尔摩斯那样的人,有这样奇怪的朋友,也……正常吧?
抱着这种游移不定的心态,华生恍恍惚惚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内容都讲了出来,然后半是怀疑,半是期待的看向面前这个,外表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
只见小孩拧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露出微笑,“你去调查三件事,其一……”
虽然依然不敢相信,但华生还是认真记下来了小孩的教导,在他说完后,一口气把红茶喝完,就提出了告辞。
小孩微笑送客,“很高兴认识你,华生医生。”
华生点点头,出门的时候还转身看了一眼,只见那小孩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表情高深莫测。
顿时,他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相信,毕竟这表情,这神态,是不可能出现在一个真正的小孩身上的。
他不由多了几分信心,迫不及待去找雷斯垂德,告诉他自己请到了欧尼斯特先生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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