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则特意落在了侧后方,试图借透出的一点儿摇曳的油灯亮光看看那什么黑熊皮。
但黑夜黑皮毛,是真瞧不出来什么,直到进了院,主屋里的灯光透出来,兄妹俩才看到,嗬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沈烈:“……”
他有些尴尬,知道这样不大好,只是这样剥皮才卖得出好价。
武器藏到了床底,背篓放进主屋进门墙边处,那一大捆皮子就放在背篓上边,桑萝和沈宁去烧火做吃的,沈安给他大哥打温水先洗手洗脸。
一通折腾,沈烈和家里人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周村正、卢老汉、卢二郎、陈老汉、陈有田、陈大山、施大郎就到了。
面疙瘩才下锅,桑萝叫沈宁看着,自己忙出去招呼,大冷的天,总不好站在院里,灶屋里又正做着酱干,就把人全请进了主屋。
四条凳子给几个长辈做,年轻些的就都站着。
周村正几人一进屋就看到了门边那老大一捆兽皮,认出黑熊皮来,口中就吸了一口凉气,他看了看沈烈:“我瞧瞧?”
沈烈点头。
周村正过去翻了翻,几个人一起凑了过去,熊皮,狼皮,看那一捆皮毛的厚度,是有好几张狼皮。
“你们遇上熊瞎子和狼群了?这得是多少头?”
沈烈道:“八头狼,我这边是三张狼皮加一张黑熊皮,另五张狼皮在大山那边。”
这下子别说周村正,就连一起穿山过岭回来的施大郎和卢二郎都觉得心惊了,沈烈和陈大山这回可就两个人进山。
卢二郎咽了咽口水:“你们怎么应对的?”
平平安安,人没受伤,狼还一只没跑。
沈烈看陈大山一眼,笑道:“这要多谢陈阿奶,阿奶娘家是猎户,祖上有个方子,弄出来的药箭头上沾一些,野兽被射中几步就倒了,活不成。碰到狼群的时候我和大山全都上了树,群狼围在树下,所以有惊无险。”
陈大山忙道:“那药是阿烈和弟妹掏钱买的,做了不少,后边咱们进山,箭术好的会一人给个一小瓶带着防身,只是这东西很毒,说是见血封喉也不为过,你们用的时候也要小心。”
他后边打猎卖了山鸡其实也给了一部分,但沈烈只意思意思收了一点点就没再收了,让他先紧着家里备粮备盐备药材。
屋里众人一听还有这好东西,都是大喜,避进深山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毒蛇猛兽。
这半个多月大家没少练箭术,尤其是年轻人,练得好的悄悄把弓箭都换上了,再有这东西傍身,那进深山可就安全太多了。
后边就是问沈烈和陈大山找的避居处的事了,就算是周村正,如今只算得半个多的自己人,两人也没太瞒,大致说了情况。
原来两人找的那一处地方,从十里村出发,沈烈和陈大山一路疾行的话是五天半的行程,地方颇为隐蔽,前有进路后有退路,他们也是因为被陡然冒出来的熊瞎子追撵误打误撞找到的那样一个地方,很狭窄的山隙,仅容一人勉强过,那熊怎么也过不去,卡在狭窄的岩壁间就那么被沈烈一箭给结果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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