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周癞子急,这里谁没有牵挂啊。
沈烈和陈大山这一行人早在外边就商量过了,马上折返,左右这几天收获也不错,每家板栗去了外边的刺苞应该都能有半麻袋多,再加上熏肉、零余子和其它山货,带来的袋子和背篓虽未全满,也不差什么了。
“都收拾收拾吧,这就往回走。”
大多数已经晒好的东西都是装了袋的,只有眼下还在晒的那些,收拾起来也快,不到两刻钟就整装出去,把木围栏的门带上,一行人往回赶。
从扎营点到周家有近三个时辰的路程,只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就遇见了两批人,第一批看到他们就避了,而另一批只十余口人的,有老有少,其中有两三人带伤,看着像是被猛兽撕咬的,因有伤员,行动不快,迎面遇上沈烈他们避之不及,被陈有田和周癞子叫住打听情况。
看沈烈他们这一帮人身上都挑着不少东西,人群中又有女子和小孩儿,对方面上的戒备倒是松了松,为首一老者道:“祁阳县没了,听说是朝廷有什么平乱的大军过来,一路杀了不少叛匪,之前占了祁阳县那一帮盗匪把愿意要的人带走,不愿要的杀了,一把火把祁阳县给烧了。也有不少之前从匪的人逃进了山里,现在外边太乱了,抢粮都是轻的,我们这样的是不敢呆了,只能往这里边来,这不,昨夜里遇上狼了,青壮没了两个伤了三个。”
老者说到这里环顾大山,话音凄凉,“我们这些人扎进这深山里,能活几天,能有几个人全乎活下去也不知道。”
沈烈一行人听说祁阳县被一把火给烧了也久久回不过神来,尤其是许掌柜,他手底下多少老伙计都在县城啊,账房、大厨、伙计……
他甚至不敢深想,他们是被带走的那群,还是被屠杀的那群?怔怔说不出话来。
陈有田倒是看那老者眼里隐有泪光,又见他们老弱不少,没受伤的青壮没剩几个了,心下不忍,想着离上回建的那个安全点不算远了,转头低声问沈烈和陈大山意思。
路上遇见了,伸手扶一把,两人都是没意见的,都点了点头。
陈有田便问那老者:“老丈这是往哪去,还往深走吗?”
他看那三个伤着的年轻人,情况并不太好。
老者也犹疑,道:“天黑前找个山洞落脚吧。”
陈有田:“老丈要是信得过我们,往回走一程我们有个平日里打猎时休息的地方,先往那里歇一歇,我们筑了木围墙,要更安全的话你们再用石块围一围也行,好歹让那几个后生把伤养一养。”
至于是不是以后把那地儿还回来,这又不是从前太平年月的房子,不给这老丈一家住,很快也会有别人住,这会儿人活着都不容易,也无心计较。
说到这里想起来:“进山的人不少的话,也不知道那地儿现在有没有被人占住。”
老者一听能有个安全的落脚地,心下激动,但家里还有妇人孩子,又怕遇到歹人,面上神色一时变了几变,只再看陈有田这一行人,都是面慈的,加之看到他们中有人身上背着成卷的狼皮,看女人孩子神态也没什么不对,这才放松下来,连声道:“信得过,信得过,能有个落脚的地方给孩子们养伤这是再好不过的,多谢你们了。”
说着就作揖。
“当不得。”陈有田忙避开,道:“那走吧,不算远。”
带他们这行人原是顺路的,只要往里稍绕一绕,一进一出要多费自家半个时辰的光景,但看着那一家子有老有幼的,青壮还带伤,能顺手帮的时候也是真不忍心就这么过去。
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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