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廷众官员眼中,这一局最大的胜者,时任歙州刺史的曾家三郎啊。
曾老太爷一路把低调谦逊态势作足,上了马车,马车辘辘行了几步,他掀开前方车帘与赶车的车夫道:“往城门贴布告处去。”
城门处新诏书已贴上了,曾老太爷瞧着布告墙下围满的百姓,看着这曾经的建业城门,城门头上的建业二字想来很快也该换掉了。
“长安城。”他喃喃念了一遍,笑了笑,与车夫道:“回吧。”
车夫拉着马车掉转了个车头,将建业城门渐渐抛在身后,往前行,它便是长安城了。
当与一朝都城之名关联起来,歙州桑氏啊,那可就不止是只献了个犁了。
车夫赶着马车,隐隐似听得马车中有声音传出,说的好似是:
“歙州有妇名桑萝,一朝闻名天下知了。”
那声音低,听不分明,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
歙州城,桑萝对远在京都皇城发生之事一无所知,更不知她的名字很快将随着皇帝的诏书和曲辕犁遍传大齐的每一个州县,甚而,被尽职尽责的起居郎载进了帝王起居注中。
她正袖着手,站在自家的猪圈前,看沈宁几勺热猪食舀进猪食槽里,那五头小猪吭吭的拱着吃得欢,一点儿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命运。
“养壮了啊,精气神也好了。”
好割蛋了。
桑萝盯着自家那五头小猪。
两只公猪,三只母猪。
劁猪这门手艺,她记得是公母都可以劁的,不过桑萝其实并不太明白劁母猪的意义在哪,就将目光落在那两头公猪上。
劁哪一头呢?
真是难以抉择。
歙州缺牲畜,都劁是肯定不成的,但用一头来试一试,桑萝觉得可以,劁过的猪猪肉味道明显会更好,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养得壮长得快啊,劁猪这种技术还是很值得推广一下的。
没有个好例子,等城外乡民们的猪养大了,下一代猪崽子出栏了,谁肯跟着试啊。
劁猪其实是趁猪崽子还小的时候劁会更好的,因为伤口小,感染的风险也小。
“阿宁,你看家里这两头公猪,哪一头体格好一些?”
照理说最好最强壮的应该是留着做种猪的,但到底没有正经劁猪匠,全靠她杂书里看的那点东西琢磨,桑萝心里还是虚的,还是选体格最好的吧,伤势恢复快。
沈宁对她大嫂问这话的目的一无所知,指了吭吭吃得正欢的一头道:“耳朵上有黑花这只,属它最好养,也最会抢食。”
桑萝笑了:“那就它了。”
沈宁:“???”
“晚点你能知道。”
沈烈和沈安从州学回来就接了个新任务,阉割一头猪。
兄弟俩懵的,心里嗖一下飘凉。
“阉割?”
但凡是个男人,别管年岁,说这个词头皮都要麻一麻的程度。
偏桑萝很认真点头:“对。”
也不等两人怀疑人生,把猪不劁不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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