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嫌,自桑萝暗里把方子递给范妃娘后,两人私下里都没再碰过面,不过范妃娘因为自掏腰包建设歙州一事被封了三品淑人在歙州官场和大家族中不是秘密,这样的事不可能是曾子骞自己往皇帝那里邀功,也就只有那趟钦差往歙州来给大兴庄桑氏传旨有可能听闻而回禀给了皇帝,加上献犁,桑氏是得表彰,也没少给曾刺史的政绩添光加彩,所以沈家建了新宅,范妃娘会送上一份重礼在各家看来是非常正常的事。
因为不止范妃娘,似王家、禇家礼物也都备好了礼,只等乔迁之日就会送过去。
所以范妃娘这分寸把握得半点没毛病。
可桑萝听闻范妃娘说送乔迁之礼来的,看到那长长一队抬着家具的人手还是傻了眼:“怎送这许多?”
范妃娘道:“哪里多?我算着你家人数,只给你备了主屋和东西两厢的家具。”
桑萝还不及推辞呢,被范妃娘按住了手,低声道:“可别推,那水碓圣上可是给了赏的,可叫我花出一点吧,要不是怕太打眼,我高低得给你弄点黄杨木的。”
引得桑萝轻笑出了声,不过倒也没再推拒了,谢了范妃娘。
倒是这时的桑萝肚子已经显了怀,范妃娘近三个月没见她,再一见颇有些惊讶:“你有孕了?这得有四五个月的身子了吧?”
桑萝笑:“正月里号出的喜脉,应该快满六个月了,我没怎么长胖,这肚子也不显得大。”
要不是肚子里这孩子近来好动,劲儿还不小,沈烈都担心是不是因为家里建房子她太劳心了,只五月里就炖了三只鸡给她进补,平日里煮羊奶也没少喝。
范妃娘看桑萝有孕了还挺高兴,她跟桑萝投契,又一起办了一桩那样大的事,哪怕避嫌不见面,内心里是极亲近的,她自己也有孩子,只是没能带在身边而已,这会儿两眼都发亮,还传授经验:“不胖好,生的时候轻省,恢复得也快,可别以为怀孕了就得猛补,其实差不多就行了,孕后期要是太胖还得注意克制些,不然是自己吃苦头,我身边有个嬷嬷擅这些,等临产那两个月我让她往你这边多走走。”
“会接生吗?”桑萝下意识就问,在古代可没有医生给接生,桑萝也不是不紧张的。
范妃娘眼里带了笑:“会,我生我家珩儿时就是她接生的,你要是信得过,临产那段时间我让她住你这边来。”
“这真是再好没有的,怎会信不过?”桑萝这真是比什么都高兴了,握了范妃娘的手道:“不瞒你说,我有些紧张的。”
范妃娘也大概知道桑氏一族怕是没剩什么人下来,确切的说,恐怕还活着的就只剩桑萝一个了,心下也是怜惜她身边连个娘家人都没有,拍拍桑萝的手:“安心,是我家里的老嬷嬷,我娘特意给我做了陪房带着的。”
两人说了几句,也就不站在门边了,桑萝这双身子的人,怕搬动家具的人走动间再磕碰到,看了看哪一套放主屋,又由沈宁选哪一套放东厢和西厢,领着匠人进去搬家具安装的事就都交给了沈宁,她自己则和范妃娘在外边亭子里坐下暂歇。
环视大兴庄,好几处都能看到成片的花田,范妃娘来时就好奇了,她不识得紫云英,但仿佛乡间地头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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