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心中轻感叹一声,又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
她虽瞧着好说话,但为人处事却是不偏不倚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这样有时候自然得罪人,所以她才一直在尚仪局教习嬷嬷的位置上待着,换成会逢迎的人早就往上升了。
按照皇后所吩咐的,今日该是教导宫规,每一条都要告诫诸位小主们。在这宫里无规矩不成方圆,规矩大过天。
好在尚是初春,天气并不炎热。在空旷的庭院里头站着,不时微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韦顷盈认真地听着杨嬷嬷所讲,余光不经意扫过身边的楼韫,听训许久她已是有些不耐烦,这会儿还在忍耐着。
第2章 第二章
楼韫的额间已有几滴细密的汗珠子,她忍着心上不喜,终于等到杨嬷嬷说散了,她急急便要回厢房歇息,不想刚一转身便与一女子撞了个满怀。
“啊!”
说时迟那时快,楼韫发髻上那支瞧着颇为名贵的羊脂白玉簪子掉落在地摔成了两截儿。
韦顷盈轻轻后退两步,她抬眸瞧了眼与楼韫相撞的女子,她正哆嗦个不停,想来是真给吓着了。
韦顷盈虽幼时养在江南,但近些年回京也参加了不少春宴,赏花宴,这女子瞧着这般眼生,想来并不是贵女圈子的。
也难怪楼韫正怒火中烧地瞪着她,那架势很是唬人。
她满面不屑地瞥了那女子一眼,后者哭的梨花带雨,模样甚是惹人怜惜,楼韫心头愈发不爽道:“我的簪子被你摔坏了,你哭成这般可怜模样做甚?”
“瞧你穿的这样寒酸,素日定然没见过好东西。这羊脂白玉簪子可是太后姨母赏赐给我的,凭你什么小门小户出身的也敢冲撞了我?你说,该怎样赔我?”
韦顷盈见那女子听到是太后赏赐时更是惧怕的不行,她死死地攥着手,啜泣道:“我,我是无心之失,绝非有意冲撞楼小主的。”
楼韫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冷冷一笑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光凭你一张嘴我怎么知道。但我的东西被你弄坏了,你就该想想怎么赔偿我才是正理。”
身边众小主们正议论纷纷,那女子更是羞愧地连头都抬不起来,连耳根子都染上了羞怯。
楼韫瞧着她毫无招架之力,眼角眉梢都透着洋洋得意,她大摇大摆地挥了挥手道:“这样罢,你既是赔不起这簪子,便给我磕头认错吧。如此,我便放过了你,你觉得如何?”
她话里头尽是得瑟,那女子已吓得脸色煞白,今日在这儿的诸位不论出身尚且都是锦绣宫的小主们,将来还要在宫里头过日子的。
若是她真给楼韫跪下认错了,那么这事儿便会传遍六宫,莫说脸面荡然无存,怕是时时刻刻都会受人讽笑的。
韦顷盈本不愿插手此事,但楼韫确实有些蛮横了,她略一侧目忽瞧见廊柱下头露出的一角紫衣身影。
再一思量,韦顷盈上前两步,嘴角勾了一抹恬淡的笑意劝道:“楼姐姐大人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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