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有些纳罕地瞧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的意思,又一撇头望向怒气冲冲的董承徽,联想到昨日之事,她便心知肚明。
她微微蹙眉,董承徽的性子人人皆知素来是个不好相与的,这会儿怕闹出什么乱子来,便出声安抚道:“你不必怕,本宫在这儿。再说坤仪宫前,真要瞧瞧她有没有那般大的胆子。”
韦顷盈忽摇了摇头,笑吟吟道:“请娘娘放心,嫔妾会处理好这些事的。您该早些进去,想来皇后娘娘还有一些公主生辰宴的事宜要与娘娘说说,可万不能迟了。”
瞧着她这般笃定,温贵嫔本有些迟疑,这会儿也被慢慢打消干净。她微点了点头,“好,若是有事儿随时派人入殿知会本宫。”
董承徽看见不远处的韦顷盈时,挑了挑眉,倒真是冤家路窄了,瞧着她今日打扮这般清丽素雅却也挡不住引人瞩目,昨儿才承宠今日正是春色满面,娇俏明艳的很,她紧紧地攥着帕子心里愈发气。
“本主还以为是谁呢?原是新晋得宠的韦才人,昨儿可是好眠?可真不知道你是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将陛下勾搭去了,你可真是有本事的很,不知道是从哪个勾栏瓦舍出来的。”
韦顷盈听了这话愣了下,她轻咬了咬唇,一副楚楚可人惹人怜惜的模样,轻声细语道:“董姐姐这话可是误会嫔妾了。嫔妾人微言轻,却也万万不敢堕了家族名声。”
“韦氏百年世族,便是先帝在世时都称是礼义世家,怎么到了董姐姐嘴巴里头便这样上不得台面了?董姐姐说嫔妾可以,却不可玷污了家族声誉,恕嫔妾不服。”
韦顷盈说着泪珠子便濡湿了眼眶,美人落泪自是格外惹人怜惜的,偏生她眸子里还带着一股子倔强。
这番话又拿腔拿调还装模作样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董承徽心里愈发火大,她倒是小看韦顷盈了,以为是刚入宫便可以随意拿捏,却不想她这般唱作俱佳,真是说戏子也不为过。
她火冒三丈道:“你这贱胚子,还敢饶舌?是不是你昨儿说了什么陛下才不来本主宫里了。枉你出身什么名门世家,依着本主看这般德行可真是遭人唾弃的很。”
“可不知你在家时爹娘是如何教导你的,你爹娘若是未曾好好教导你,那本主可不介意替他们管教一番。”
听到这话时,韦顷盈忽然垂眸,她缓缓抬手擦拭面上的泪珠子,动作缓慢而轻柔,只是面上却全然不见方才的柔弱,反而面上慢慢渗出几分凉意。
她原打算今日只是给董承徽一个小教训,可是这样看怕是不行了。
她这人最大的逆鳞便是娘亲,任何人都不可侮辱她的娘亲。
因此态度的转变委实有些大,便是董承徽都愣住了。
韦顷盈上前两步,离董承徽又近了些,她嘴角勾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语气冷冰冰又带着无端的挑衅道:“可是,董承徽您配么?”
“一个背主求荣的婢女,嫔妾便是再不才却也做不出这样的事。也不怪贵妃娘娘和后宫嫔妃们都瞧不上您,这般的确很是令人不齿呢。”
“昨夜陛下来时也是这般说的,董承徽合该好好静心了,否则再口出狂言,您这快活日子也是要到头了。”
提到“口出狂言”时,董承徽脸色颇为难堪,似是十分错愕:“你说什么?”
难不成,难不成,她忽觉着下身有些瘫软了,难道陛下听到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惊惧的不成样子。
韦顷盈望着她这副模样,便是五六分的猜测也能坐实了。
不过韦顷盈并不打算这样轻易过去,她依旧不依不饶轻启朱唇道:“嫔妾所言,您该心知肚明才是。说了什么话一会子便忘了这记性可真是糟糕透顶,不过没关系,您不记得陛下却记得。”
“昨夜陛下对嫔妾说,他可真是厌恶极了您的,蠢笨张扬,嫔妾当时还犹自不觉,如今只觉得太贴切不过了。”
说着,韦顷盈轻笑了笑,笑得别提多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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