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照例问过了皇长子,俞贵妃恭敬地回过话,太后只瞧了她一眼见她今日很是低眉顺眼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犹记得去岁陛下刚登基时,贵妃回回来慈宁宫,太后都要敲打警示一番,如今许是新宫嫔入宫,太后便也没将这些话摆在台面上了。
左右说的再多也要贵妃自己听进去,否则便都是无用功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白费口舌。
新晋宫嫔又一一起身来给太后见礼,太后都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只是看到韦顷盈时,太后倒愣了一下,单独问了句话,韦顷盈按照温贵嫔所嘱咐的落落大方回过话,太后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素是喜欢女子落落大方,不遮遮掩掩才好,反倒在跟前畏缩才是不讨喜。
卢选侍嫉妒地望了韦顷盈一眼,心里头有些纳闷太后为何看着竟对她颇为满意。按理来说不应该了,楼韫可是太后的嫡亲外甥女,便是因着楼韫与韦顷盈,许采女之间的龃龉,她都不该对韦顷盈有好颜色的,可偏偏太后就不按照常理出牌。
倒是贤妃反而笑着插了句嘴道:“如今宫中有了更年轻明媚的妹妹们,娘娘的眼中便再也看不见臣妾们,若是这般臣妾可就要吃味了。”
满宫中能这样随意又带着亲昵的与太后说话的只有贤妃了。她年少时做过长公主殿下的伴读,那时候是被太后亲自挑中的。一半是因为出身,敬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挑不出一点不好,她虽幼承庭训但性子也算率性,一点都不古板木讷,因此才从一众闺秀中脱颖而出。
太后睨了她一眼,颇有些嗔怪的意思,“偏你胆子大,这点子醋也吃。”
贤妃柔柔一笑,又捧起茶盏。
太后宫里头的茶是最好的,今春新贡的,茶香中透着甘甜。
众人都静下来品了会儿茶,没过一会儿太后称乏了也就遣众人散了去。
皇后按例留了会儿,向太后娘娘汇报过近日宫务琐事,太后都静静地听着不曾插过一句嘴,待皇后汇报完毕,她抬眸望向太后恭谨地唤了声:“母后。”
太后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你性子素来沉稳知轻重,这些宫务你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还能将后宫都约束好,这些都很好。”
“陛下登基近一年了,这一年你回回来哀家这边汇报宫务,哀家瞧着也够了。往后许多事便照着你自己的心意来,不用事事知会哀家。你才是皇后,是这后宫真正的女主人。”
皇后听着这话一愣,还有些猝不及防。
“臣妾年轻,后宫琐事繁多,只怕难免做错了事,是以来请教母后亦求安心。”
太后摇了摇头,打断她的话,“不要害怕犯错,你心里头怕便会畏手畏脚反而束缚了手脚不好。你是个聪慧孩子,学着自己拿主意独挡一面吧。”
“你要记得皇后并不低于陛下一等,陛下执掌前朝,后宫便是你的天下。”
这番话在皇后心中留下了重重的份量,她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此后时间一日日过去。
眼瞧着入了夏,陛下倒也是雨露均沾的很,起先还是去新晋宫嫔宫中,只是到后来新晋宫嫔才承宠了一半,陛下便转而去了贵妃,秦昭媛宫中多了些,反而是董承徽,陛下一连冷着几日,众人都揣度着怕是要失宠了。
董承徽急得很,疾病乱投医,只是全无法子,就这样被陛下无声无息地冷落了。
她大概知道症结出在哪里,心里头愈发嫉恨韦顷盈,只是作为事情的另外一位主人公,韦顷盈这几日似乎也被陛下忘之脑后。
近两日御膳房渐渐有了些敷衍的意味在,份例的菜虽然没少,可其中一两盘都不大新鲜了,都是热过两回的,那肉闻着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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