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自然有人敢造次。
但?贤妃显然性情没有那?么温柔和善,甚至称得上有些冷淡。她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将差事都听?完后, 便不冷不淡道:“本?宫不是个爱搅和的人。只有一样, 办差事就要好好去办了,若是敢阳奉阴违,藏污纳垢被发现了,是个什么下场自然不必多说的。若是办差得当,自然是有赏的。”
末了, 她只道是累了,便吩咐众人散了, 然后便是开始看六尚呈上去的账本?名目,一一比对了来。
从前昭和皇后在时, 六宫每日都要按时晨昏定省,如?今皇后不在了,自然没了晨昏定省的规矩。
一直到开了春,陛下的旨意却忽然下来了,大意便是将凤印暂且交由贤妃,命静妃和宜妃从旁协助着,而?贤妃在宫中的一应礼秩,与皇后相同。
众人皆是大惊,这一日御花园里,静妃与韦顷盈本?是带着永宁和嬅儿同游,途经?凉亭之时却不料听?见?几个嫔妃正在笑吟吟说着话。
不出意外里头便有楼婕妤楼韫和何?婕妤,旁的便是一些位份较低的嫔妃了,只见?楼韫手里执一柄团扇,有意无意叹了声?道:“从前盼着能有一位皇子或是公?主傍身,可一晃我入宫都要十年了也没个好消息,算是没什么指望了。”
另外的何?婕妤何?尝不是如?此,她倒是想的开些,只是还是语带艳羡道:“说起来,终归是江贵嫔好福气些,陛下将五皇子交给她抚养,她也是有儿女的人了。那?何?选侍也是个忒没有福分的,生下五皇子就难产去世了,这就是没有享福的命。”
剩下的几位低阶嫔妃纷纷表示赞同,不知是哪一位嫔妃口齿伶俐的,声?音颇为尖锐道:“可江贵嫔的恩宠也算不得拔尖了,陛下如?今也是为着五皇子瞧她些,算不得什么。可是陛下前儿那?一道旨意,说是贤妃在宫里一应礼秩皆比照皇后,那?岂不是说嫔妾们往后要去景阳宫行晨昏定省之礼了?”
楼婕妤没吭声?,可是神情总归有几分不自然的。何?婕妤倒是慢条斯理道:“自然是这个理,那?圣旨上面一字一句写的清清楚楚的。可是旁的也就算了,我原以为陛下那?般宠爱宜妃,总归轮着她来主理的,却不想陛下还是愿意抬了旁人出来。”
方才那?个插嘴的嫔妃却是撇了撇嘴,不屑道:“嫔妾好似听?说宜妃娘娘在家时候仿佛是庶出,可你们瞧着如?今她入了宫,连坐冷板凳多时的韦家也慢慢受了重用起来,怪道有些人家想生女儿,总归是有大用处在的。”
这话说得便有些指桑骂槐了,这些年韦顷盈得宠,宫里头挤兑不满的声?音不少。可是舞到正主跟前,话里话外还拿着出身挑剔的那?可是头一个。
韦顷盈恰巧听?见?,她倒是愣了愣,有些出乎意外这些话是出自一个资历浅的嫔妃身上。静妃瞧了她一眼?,嗤了嗤道:“那?是宋才人,也是去岁入宫的,还算是小有恩宠。她娘家跟骆家走的近,听?说还有些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
一边的楼婕妤和何?婕妤都没吭声?,身边有几个低位嫔妃也都垂下首去,那?宋才人越说越得意,她剥了个橘子继续娇笑道:“其实说起来,那?宜妃娘娘也该有二十多岁了吧,都快要人老珠黄了,还要霸占着陛下。便说大年初一,陛下独独去翊雎宫陪她用膳,她也真是有心机,你们说她平日里头用什么手段来邀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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