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萧言暮现在不再是“被权势压迫”的一方,而是“手握权势”的那?一方,但是当她看?到那?王寡妇迫于生命的威压,向她跪下磕头的时候,也没有产生“掌控”、“得意”的快感,反而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似是压着?一块巨石。
她“砰砰”的磕头声似是撞在了萧言暮心里,她磕一下,萧言暮的心就沉一下。
一种奇怪的压力使萧言暮心口骤紧,她来之前的“兴致盎然”和“趣味驱使”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王寡妇见了血、通红一片的额头。
在这一刻,萧言暮突然意识到了,她以为是“晋升”的路,她以为的功绩,在其他人的身上,却是一条难以跨越的阴曹劫难,这一场灾祸熬过去,王寡妇运气好,活了,运气不好,直接死掉。
她一时间心乱如麻。
而捕头和程小旗似乎已经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捕头呵斥王寡妇“闭嘴”,程小旗则是道:“我问你两句话,你如实回答。”
一般来说,审案应该去找一个安静的牢房审问的,但程小旗不是县衙的人,所?以一切从简,直接开问便是。
王寡妇跪在地上,抽噎的诉说道:“民?女,民?女未曾想打死叔叔,侵占家产,是叔叔,想要娶我做了妻。”
“我们民?家穷,叔叔娶不起?媳妇儿了,家里也掏不出银钱来做聘礼,见我夫君死了,便想直接娶了我做妻子,兄妻弟承,用我来生儿育女,延续香火,我那?婆婆也是一个意思,可?民?女不想如此,民?女只想回了娘家,另择一门?亲事。”
王寡妇本就磕的血肉模糊,又疼又委屈,一说起?旧事来,眼泪“唰”一下便下来了,她道:“可?我婆婆不允,当初娶了我也是花了银子的,她非叫我将聘礼吐出来,可?我哪有聘礼?当初我夫亡故前,全都掏出来给我夫治病了,我只想走,回去另选个条件好些的人家过日子,我婆婆怕我走,就在那?天晚上,给我喝了些酒,想让我叔叔与?我先睡到一起?,成了事,便将我拴住了。”
王寡妇说到此处,哭腔中又带起?了几分恨意,咬牙切齿道:“可?我当时并未酒醉,叔叔一进我屋子我就知?道了,我激烈反抗下,打死了我叔叔,我叔叔死过去了!我那?婆婆为了诬陷我,便说是我想贪图家财,杀了我叔叔,实则,是她想和叔叔先□□我!”
“青天大?老爷,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她分不清县衙捕快和锦衣卫的区别,也不知?道萧言暮是谁,她只管对?着?他们磕头,希望能磕出一条生路来。
王寡妇说到这儿,案件就很清晰了,王寡妇说,是叔叔和婆婆为了留下她生孩子、害她,而婆婆则说,是王寡妇贪图家财,想弄死叔叔。
而叔叔真的死在了王寡妇手里,这是抵赖不得的。
程小旗又问了两句关于时辰的话,王寡妇对?答如流,显然这番话已经被问询过很多次了,说到最后?,程小旗不问了,王寡妇还给程小旗磕头:“青天大?老爷,民?女真是冤枉的啊!”
捕快不耐烦的敲了敲栅栏,呵斥道:“闭嘴!”
王寡妇似是极怕这捕快,瑟缩着?肩膀缩了回去,不敢再言语了。
捕快转而又带着?程小旗和萧言暮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二位可?千万别信这个女人的话,她就是想拿着?钱财走人!”
萧言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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