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工人都是九厂出来的,前段时间说要提振工作积极性,由于工作量不饱和,积极性也并没有提出来多少。
现在,安夏告诉他们不仅要班倒,而且晚上还要加班,保证所有机器都在运转。
“凭什么啊?”有人第一个跳起来反对,“我们都是有家有口的,哪能这么搞。”
“就是啊。”
“你这比资本家还狠!”
职工们纷纷表示受不了。
安夏等他们安静了,告诉他们:“现在这批货,都是对方拿现款过来结的。也就是说,只要货发出去,咱们就有钱。马上就可以让你们看到奖金,而不需要等到年底,满世界追角债。”
“现在我们的销量刚起来,我也不敢保证,这次的大销量到底是一次性的,还是长期不断的。
就这几天我会做一个评估。
希望大家再坚持一下,如果后面没有这么多事做,厂子招进来人闲坐着,就是浪费厂子的钱,大家分奖金的时候会分得少。
如果是长期的订单,我一定会增加流水线和人手,绝不会让大家一直高强度的疲劳。”
安夏说完,看着那些工人,又说:“加班也不白加,加班费按正常工资的两倍算,加过九点半还有夜班费,加过凌晨一点有大夜班费。”
一时竟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低头扒拉手指计算,按自己的工资数,翻两倍是多少钱,夜班费,大夜班费是多少钱……
算完之后,大家的眼睛又亮了。
其中一个因为对领导态度过于嚣张而被踢到牡丹厂的年轻员工大声说:“你说的啊,不会赖账吧?”
安夏笑道:“陈厂长,来,把咱们厂的录音机拿来,我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次,你给录下来。
要是我说话不算话,各位可以去告我。
我妈也是九厂的老员工了,我家住在哪儿你们都知道,我会骗你们吗?”
职工们一琢磨,觉得在理,便纷纷放下对加班的不满,投入工作中去。
制度和奖惩手段到位,再加上一线管理者比较靠谱之后,安夏手上的两个厂也没有让她疲于奔命,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去找陆雪,看擎天柱老哥怎么样了。
擎天柱现场才艺表演:抓起铅笔,然后挥舞。
“腿呢?这不得配个冲刺的动作?”
“不行,稳不住,只能做成这样,人走路都有平地摔的机率,要保证长着人腿的机器人不摔倒,现在的传感器做不到……模拟神经网络计算……伺服舵机要把信号转化成……%&??#……”
“那手部控制能不能让流水线无人化?文具厂也好,纺织厂也行。”
当安夏开始听不懂词组意思的时候,便巧妙地打断了陆雪滔滔不绝的分享欲。
“文具厂有部分流程可以,纺织厂我不知道,没见过,不好说。”
“行,明天下班来我们厂,我带你去看看。”安夏说。
第二天陆雪依约来到牡丹厂,被大晚上这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惊呆。
“你们厂这么忙啊?我都好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
“生意好,没办法,全国各地都跪求我们快点发货。”安夏笑着说。
陆雪还以为她在开玩笑。
安夏带着他在车间里走了一圈,把每一个需要人手处理的流程都看了一遍。
看设备的时候,陆雪神情异常严肃认真,与那个嘻嘻哈哈总是开玩笑的模样大不一样,他一边看,一边拿着小本本记录顺序和操作要点。
一圈走下来,安夏问道:“怎么样?能做吗?”
“应该说,都可以做,但是成本不一样,看你怎么选。”
“有几个大厂的自动化程度比你们高很多,有许多现成设备可以购买使用,就看压缩下来的人工成本,能不能抵得过买机器的钱了。”
“省得不止是人工成本。”安夏笑道,“机器做出来的东西质量稳定,适合生产大规模非精细化的东西。比如咱们这布。”
“其实我原来也给我们厂的领导提过建议,引进自动化生产设备,保证灯泡的质量。他问我那多出来的工人怎么办?开除吗?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不能这么干。”
陆雪耸耸肩。
他没告诉安夏的是,这个领导不仅没考虑他的意见,还把他这话传了出去,导致很多混日子的工人都讨厌他,觉得他就是个可能会导致自己丢饭碗的事儿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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