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汗。
雨势渐小,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
事实证明,安夏的武力值在他们之上,连最勇最不知道惧怕的小力都怂了。
“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信信信……”小力连连点头。
“好好用它,你看它多好,做错了还能主动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你们居然想弄坏它。”
智能机器人又突然出声:“不要弄坏我,呜呜呜……”
哭声可能是用《聊斋》片段投喂的数据,非常阴森。
“啊!鬼啊!!”小力尖叫。
安夏无语,转头看着张老师:“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雨慢慢停了,从食堂里出来的领导们看到有几个人从学校的方向走过来。
村长当时脸「唰」变白了,他看着安夏笑着走过来,对他们说:“雨终于停了,刚才下得像倒下来一样。”
“是啊是啊……还好就下会儿,不然路就不好走了。”村长干笑着,搭了几句话。
一位省台记者问:“安总刚才去哪了?我们还想出去找你呢。”
“哦,我去这位小张家了,刚好看到这几个孩子在他家做作业,正好聊聊天。”
村长此时满脸疑惑,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也只能陪着笑脸,什么都不说。
“走啦,再见。”
贵宾们坐着客车离开了。
在车上,安夏问起县干部:“这个村的老师也太少了,一个人管整个学校,什么都教,怎么管得过来?”
“哎,本来应该不止一个的。刚才跟你一起过来的小张,就是村长的儿子,哎,本来是可以的,唉……”
小张是村长的儿子,曾经非常有希望成为全村第一个大学生。
1984年参加了高考,为了凑学费,他跟着同村的人南下打工。
结果才了几天,他们厂子附近发生了大乱斗。
“他们这个村子,自古就逞强好斗,他就觉得替兄弟出头是正常的,所以他就去了。结果,那回出了人命,他就被关起来了。”
安夏睁大眼睛:“他手上有人命?!”
“那倒不是,但是那会儿严打嘛,你知道的……稍微沾点边的都不放过。他们参加的人一个没跑,统统三年起步。
可惜啊,宣判结果下来的时候,他的成绩也下来了,本来他考上了……
有案底的人,连教师编制也不能考……现在放出来,也只能在村子里干点农活,哎,他这一辈子算毁了。”
安夏看着窗外连绵的田地,她想起曾经看过一篇社论,关于研究罪犯背景的意义。
“不是为了让他们在世人面前卖惨,而是分析统计原生家庭对人未来行为逻辑的影响,比如缺乏教育、极度贫困等等……”
当时这个社论出来的时候,吵翻了天,许多人不认同,说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有钱人犯法的更多。
社论作者拿出调查数据,受过高等教育的有钱人主要分布在职务犯罪、金融犯罪。
恶性暴力案件的主要构成确实与他所说的一样。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xx贪腐落马」「xx挪用银行一亿」,远不及「最近好多人晚上下班路上被抢劫」更吓人。
不管怎么样,安夏希望教育能让他们富起来。
富起来,就是穿上了鞋。
光脚的才不怕穿鞋的。
她扶着手里的那把伞,又想起另一句:“我读书,是为了能跟傻子心平气和的说话。我练武,是为了让傻子心平和气的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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