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安夏听到了一些很惨的故事,比如有户人家新加入种棉花的行列,连种子的钱都是借的,结果只长叶子不开花,白种了一季。
一家子过得很惨,欠的钱一天一天的往上堆,家时愁得要上吊了,后来季科来了,替他们看了一眼,发现就是最简单的徒长,水肥浇得太足了,而且也没有掐掉多余的枝尖。
并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几乎把一家人给逼死。
在那之后,季科成了农人们心里的神,他说什么,他们都听。
安夏也挺为季科难过的,在村里他是神,在院里被打压,好人被放错了地方。
“村里没有技术员吗?”安夏问道。
在她的记忆里,在生产队的时代,就应该有一种名为「农业技术员」的工种,指导农村里的各种生产活动。
“我们村其实都是新种棉花的,技术员不懂这个。”
村里人种棉花,完全是看到别的村种棉花,然后被收购,赚到钱,才两眼放光,一窝蜂跟着上。
都觉着:不就是种地么,不就松土捉虫施肥浇水么?种了一辈子的地,棉花,它还能翻了天去?
谁知道差距还蛮大的,最后把技术活变成了运气活。
吃完饭,农人拿出一桶深棕色的油,说要送给季科,做为临别礼物。
“你帮了我家这么多,我也没什么好谢你的,这是我们家自己榨的,干净着咧,不嫌弃的话,就带上吧。”
季科死活没要,在「拿着拿着」「不了不了,我们不拿群众一针线」的你推我让中,棉农热情地把那一桶油塞给了跑得慢的安夏。
安夏抱着那桶油,十分好奇:“这是菜籽油吗?”
“是棉籽油。”
“哦?棉籽也能榨油?”
见安夏跃跃欲试,季科摇头:“棉籽油里含有棉酚,有毒的,需要精炼之后才能去掉。”
“棉酚……是什么?”安夏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季科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咳,你可以自己回去查一下。”
“哦,对了,现在农村里的技术员不多吗?就算村子里的人都是新种棉花,他们不能学吗?”安夏还是不理解这种自生自灭的情况。
“技术员不是哪个村子都有,而且技术员水平也参差不齐,就跟医院的医生一样。我上回不舒服去医院看病,把症状说完,医生反问我「你想吃什么药」,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晚上回到旅馆,安夏在论坛上发了一个问题:
棉酚会吃死人吗?
然后收到了一个回复:一般吃吃问题不大,不过男人还是别吃,杀精的。
看此人的发言记录,应该是个医生,安夏选择相信他的话,以及理解了为什么季科不肯直接说,非得让她自己查。
收到妈妈的聊天:“你在农科院啊?”
安夏:【出来了,明天准备回家,怎么了?】
妈妈:【哦,我还想让你帮我问问专家,我的君子兰怎么了。】
安夏:【这边都是往嘴里吃的东西,他们不管君子兰。】
妈妈:【总应该有管蔬菜花卉的吧。】
安夏:【大概有吧?不过我明天一早的火车,来不及问了。】
第二天早上,季科奉命来把安夏送到火车站。
“哎哟,这多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正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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