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憾事。依我看,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陈芨心头闪过一丝不安,离开学堂后他抄小路折返,叫住付令沂。 “付兄…付兄留步。” 二人去到避人处,陈芨低声道:“付兄,乙室如今气势不弱,私以为早做打算才好。” 付令沂问:“你什么意思?” 陈芨轻声道:“读书人声誉大过天,若届时乙室真走了运,升上甲室,众目睽睽之下,付兄道歉岂不是做了他人踏脚石。” 付令沂愠怒:“绝无可能!” 陈芨叹道:“付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翻年你我就要下场科考了。若此事传至县太爷耳里,纵付兄满身才华也恐受连累。” 陈芨话音落下,付令沂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他眼中渐渐覆上一层戾气。第24章 催命杨梅汤 若陈芨与付令沂二人对话叫杜长兰知晓, 杜长兰估摸会大笑三声。 笑付令沂庸人自扰,说白了付令沂那事可大可小,一句同窗吵闹就带了去, 并非什么大事。 县太爷又非闲人, 哪能注意这种末节。当真是小人心度君子腹。 奈何杜长兰不知晓,但他很快就猜了个大概。 起因是最近丙室有人来找陆元鸿闲聊, 还主动借阅话本给陆元鸿。末了又提及下次休沐他们要聚会, 邀请陆元鸿同去。 崔家小院里的声音渐渐止了,陆元鸿恨不得对天发誓, “我没同意去,那话本也是旁人硬塞给我的, 我只瞄了一眼就合上。” 崔遥拿过石桌上的话本翻了翻, 瞬间合上,警惕的盯着杜长兰, “这话本难看死了。” 他爷爷的, 这话本怎么又是美艳妇人俏书生,杜长兰那厮就好这口啊。 杜长兰嘴角抽抽, 崔遥若去演戏,能被人骂出花儿,演的太假了。 宋越冷笑:“学堂里三室泾渭分明, 怎的突然丙室的人就跟我们亲近了。” “这有甚,不理会就是。”杜长兰最后总结,宣告终止这次话题。 众人在院里埋头写功课,日辉与地平线齐平时,院门敲响。 杜长兰起身开门, 厨娘背着一背篓菜回来。杜长兰接过后喊道:“过来择菜。” 杜蕴呲溜儿奔过来,举着小手:“爹, 我要择青菜。” 崔遥抱胸:“其他都行,我反正不剥花生。” 崔家一下子住进好几个小伙子,厨娘的工作量大增,于是崔遥给厨娘涨了一倍月薪,杜长兰提出多出的一倍月薪和他们平日伙食费均摊。 崔遥不在意这点小钱,但众人坚持,崔遥也就随他们了。 其实真要算的话,还有院子租金,但算的太细就真生分了。 院里择菜,打扫之类的琐碎活儿由杜长兰他们包下,厨娘的任务就轻了,还多一倍月薪,厨娘每天看见杜长兰他们都是笑容满面。 众人在院里择菜,厨娘进厨房先将米饭蒸上。这可是有讲究,稍有偏颇就夹生或者烂熟。 厨娘手脚麻利,灶膛里的火烧的旺旺,忽然外面传来惊叫,她连忙起身:“怎么了?” 杜蕴择青菜时看到一条小青虫,惊的从小凳子上摔了。 杜长兰单手捞起儿子,又捻起青虫:“它这么小,该它怕你才是。” 其他人附和,又关切询问杜蕴如何。 不想杜长兰曲指一弹,小青虫飞出砸在墙上,溅出几滴体浆而后直直落在草丛里,死不瞑目。 其他人:??? 杜长兰搞什么? 杜蕴眼睛骤亮,顿时忘了之前的害怕,小手啪啪拍的通红,“好厉害,太厉害了。” 杜长兰放下他,小孩儿扯住杜长兰的衣摆,仰着小脸崇敬又仰慕:“爹无所不能!!” 杜长兰哈哈大笑:“那是当然。” 崔遥捻了两颗花生砸他:“你可要点脸罢。” 杜长兰反手接住,陆文英浑身一震,好矫健的身手。 杜长兰单手捏开花生,将花生米分一颗给儿子,嘻嘻笑:“我怎么不要脸了。我知道我很优秀,你嫉妒我也是人之常情。” 崔遥:!!! 啊啊啊啊啊!! 他死死捏着豆角,啪叽一声,竟是将豆角捏爆了。 陆元鸿默默离他远点。 不气不气,崔遥宽慰自己,他真气个好歹,杜长兰绝对比谁都开心。 可恶,这么一想更气了。 院里嘻嘻哈哈,厨娘摇头轻笑,也重新回屋。 晚饭十分丰盛,今年新出的花生用油煎得脆脆的,花生的油脂在高温下激发出来,一口下去,满嘴都是花生香。 杜长兰给儿子夹了两颗油炒花生米,叮嘱他:“慢点吃,别噎着。” 杜蕴点点小脑袋,过会儿杜长兰又给儿子夹菜夹肉,小孩儿碗里始终没空着。 陆文英收回目光,默默咽下食物。 晚间众人继续学习,待夜色深了才各自回屋,杜长兰刚关上房门,小孩儿就兴冲冲的望着他。 杜长兰脱去衣衫,没好气的捏捏儿子小脸。杜蕴也不躲,对他爹讨好笑。 屋内摆设不多,除却一张床,一张衣柜,便是一套桌椅和几个条几。 杜长兰在空地活动手脚,而后趴在地上训练,随着杜长兰一声“上来”,杜蕴蹿的比兔子还快,稳稳坐在他爹背上,起起伏伏。 灯火将杜长兰一身肤色映的偏暖色,汗水顺着肌理行间滑落,蕴藏力量的美。 像阿娘说的老虎。 杜蕴两只小手张开,地上的影子格外威猛,他心随意动:“嗷呜——” 杜长兰面色一变,手臂剧烈颤抖,最后还是没撑住趴在地上,闷笑出声。 杜蕴疑惑:“爹?” 杜长兰让他下地,半坐道:“你好端端叫什么。” 他一笑,手上就卸了力。 杜蕴老老实实道出心中想法,杜长兰哭笑不得,没想到他在小崽儿心里,形象这么高大。 他歇息片刻,重新伏下,杜蕴立刻爬上去。 杜长兰:……… 也不知有什么趣,偏杜蕴兴奋的不得了,不时给他爹擦擦汗。 等到训练结束,杜蕴才恋恋不舍的从他爹背上下来,他搅着小手,不死心道:“爹要不要再练会儿。” 杜长兰冷漠脸:“不要。” 杜蕴:“唉。” 杜长兰感受手有点痒,想揍小崽子。 父子俩去湢室洗漱,窗台的灯火被夜风吹的摇曳,杜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杜长兰加快速度,抱着儿子回屋时,风声愈烈,估摸是要下雨了。 果然半夜噼里啪啦声骤响,杜长兰应声睁眼,他披衣行至窗边,漫天雨幕里倏地划过雪白的光,将他俊俏的眉眼映的分明。 一阵嘈杂中夹杂细细呜咽,杜长兰眉宇微拧,拔开火折子亮了灯。 明亮的光线下,小孩儿早已汗湿小脸,碎发贴在两颊,很不安稳。 杜长兰忆起小孩儿母子遇大水逃亡,畏惧暴雨也是寻常。 他擦掉小孩儿的汗迹,换了一身干净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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