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舆论。读书人重声誉,咱们与崔遥同吃同住,同样会被打上印记。而陈芨纵使不能科举,也可以踩着我们博一个好名声。而我们成了欺凌霸善的恶棍。” 当下虽不显,但名声利用好了,往后某日陈芨也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 话音落地,满院寂静。 杜蕴抱紧了他心爱的小黑,大人心好脏,还是他的小黑好。 陆文英看了周围一圈人,最后目光落在杜长兰身上,犹豫着是否离开。与这群愚蠢的人绑在一起,未来肉眼可见的暗淡。 崔遥站在院里呆愣许久,倏地怪叫一声:“陈芨那王八羔子阴我啊。他怎么敢的!!” 崔遥脑瓜子嗡嗡,从小到大第一次见识阴谋,眼前阵阵发黑。 宋越扶住他,小声道:“多亏长兰阻止你,不然你就入套了。”还把我们给连累了。宋越心里默默补充。 崔遥发泄一通,垂头丧气的蹲角落,小黑不明所以,凑过去舔舔他。 杜长兰懒得理他,那小子也该晾一晾了。午时的叮嘱,黄昏就忘了。 当初付令沂挑衅,杜长兰其实有其他办法解决,但他偏偏选择以乙室众人升上甲班做赌约的中二法子,有两个原因。 其一,续原主的人际关系。 其二,独木难成林,崔遥等人的性子还算与他合缘,若是激一激能够上进。杜长兰自然想与友人走的长远,也好有个照应。 相比较之下,第二个原因占了九成。 可如果“弊大于利”,杜长兰就要重新审视这段关系了。 他摩挲着杯盏,面色几乎称得上平静,可周身仿佛覆盖了一层看不见的寒霜。那一刻,宋越莫名感觉他们离杜长兰好远。 他心尖发颤,小心翼翼唤了一声:“长兰。” 杜长兰颔首示意,“怎么了?” 宋越声音一滞:“没,没怎么。” 他慌张垂下眼,连他自己都惊讶为何会有恐惧的情绪。 他们几人中,论家境,杜长兰只比陆文英好些。论人脉,更远不及崔遥。论学问,宋越下意识想起的人是陆文英。 杜长兰这样一个“中不溜秋”的人,宋越也不知道为何会听他的。 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要被杜长兰给推开了,止不住心慌,这实在有些荒谬。可他紧绷的神经却不敢放松,又偷偷盯紧杜长兰。 院里气氛压抑,直到一阵敲门声打破,陆元鸿跑着开了门,夸张比划:“好大的鱼,今晚有口福了。” 他笑问:“长兰,这鱼你想怎么吃?” 杜长兰微微一笑:“我都可,你们随意。” 陆元鸿讪笑一声,院里又恢复静默,饭后众人照常温习。第28章 主导 夜深人静, 周围的一切都暗了,忽然窗外传来轻微的动静,但院里的小黑却毫无警觉。 崔遥小心翼翼的推开窗户, 忽然轻微的咯吱声, 在夜色里格外明显。 他自欺欺人的闭上眼,听不见听不见....... 缓了一会儿他才继续推窗, 然而幽幽一张脸怼在眼前。 崔遥:!!! 他两眼一翻, 晕死过去。 杜长兰拿开下首的灯烛,面容恢复如常。心道崔遥的胆子真够小的。 他刚要翻窗把人提溜进屋, 身侧闪动光源,杜长兰毫无防备看去。 三岁的孩童双眼无神, 两颊泛白, 自上眼睑而上却投下大片阴影。 杜长兰:!!! 他头皮绷紧,随后才反应过来是杜蕴, 他哼道:“谁教你这么打亮的。” 吓死爹了。 杜蕴移开下首的火折子, 偏了偏小脑袋,灯火映出他小脸上的疑惑:“我同爹学的呀。” 杜长兰一梗, 缓了缓,干咳道:“其他可以学,这个别学我。” 某种意义上, 小孩儿才更吓人。 杜蕴挠了挠小脸,还是乖乖应道:“好喔。” 杜长兰将灯盏放在窗边条几上,翻窗将崔遥扛进屋。杜蕴踩着小凳子,将窗户合上。那动作熟练又自然。 杜长兰神情微妙,他在想如果他去杀人放火, 小崽儿是不是也这么给他善后。 不会的不会的,杜长兰摇头, 小崽儿胆子比崔遥还小。 他灌了一口凉水,本想对着崔遥那张大脸喷去,又嫌恶心,索性吞了,将杯中剩余的冷水泼向崔遥。 “啊啊见鬼了啊——”崔遥惊恐坐起来,对上杜长兰揶揄的眼睛,他后怕的摸摸脖子,“我刚才我……” 这屋里就只住了杜长兰父子,有个屁的鬼,他分明是被杜长兰耍了。 可恶啊! “你——”崔遥起身指着他。杜长兰挑眉,眼里的揶揄淡了。 崔遥胸膛剧烈起伏,少顷气咻咻从怀里掏出一块砚台给杜长兰,“赔你的,还有……” “谢了。”他声若蚊呐。 崔遥盯着燃烧的烛火,仿佛火焰上面能蹦出一朵花儿。 杜长兰有些惊讶,又不算太惊讶,盯着崔遥递过来的砚台,摩挲指尖。 不太想接。 这代表一种麻烦。 崔遥见他没动静,不高兴的皱了皱鼻子,强行塞杜长兰怀里,咕哝道:“我以后都听你的,成了罢。” 大抵是觉得丢了面儿,他做贼似的打开门,左右望望,摸黑回了自己屋,黑夜里传来钝物撞击的闷声。 杜长兰:……… 他瞥了一眼灯盏,这么大个光源,崔遥看不见? 真够蠢的。 火焰在空中烈烈燃烧,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杜长兰垂下眼:不过不算讨厌。 杜长兰剪掉灯芯,屋内又恢复静谧,忽然他脸上痒痒,一只小手捧着他,凑他耳边用气音道:“我也都听爹的。” 杜长兰啼笑皆非,拍拍儿子的小屁股,“知道了,睡觉。” 身边一阵窸窣,倏地杜长兰脸上一阵温热,给了他爹一个爱的亲亲,小崽儿躺在他爹身边,美美睡下了。 杜长兰抬手碰了碰面颊,嘴角微扬。 次日天还微亮,外面就传来一阵响动,杜长兰披衣起身,支开窗户,屋内顿时亮堂许多。 杜蕴眯着眼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天亮了吗?” 杜长兰:“嗯。” 花厅如今充做饭厅,圆月桌摆满早点,深秋的清晨,崔遥却是满头大汗。 成忱用力揉了揉眼睛,“干嘛呀这是?” 崔遥见众人起来了,别扭道:“你们先洗漱。” 饭桌上诡异寂静,杜蕴一口一个肉包吃的香甜,还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扒拉一个给腿边的小黑。 杜长兰舀了一勺馄饨,肉馅细腻与滑溜的馄饨皮互相成就,一口下肚,回味无穷。 他拨了拨汤面浮动的油花,熬了几个时辰的大骨浓香,热汽腾腾。 一碗馄饨下肚,全身都激出汗来。清晨的惺忪睡意消失个干净。 眼见其他人吃的差不离,崔遥倏地起身,他环视众人,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退后几步:“我……” 他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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