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又惊又喜:“大黑,你好能干啊。” 大黑的尾巴摇的更欢了,杜长兰无奈:“佛门净地,你…” 他话没说完,大黑身子一扭,直冲山下而去,杜长兰嘴角抽抽:这狗成精了罢?! 他们乘坐牛车回县,刚进县门儿就被崔遥叫住:“这儿呢这儿呢。” 他大跑过来,刚要同杜长兰说话,却见大黑口衔一只山蹦子,顿时比出大拇指:“可以啊大黑,厉害!” 崔遥蹲下呼噜大黑脑袋,狗尾巴都快转成风火轮了。 狗就是很厉害,狗不但能捉老鼠山雀,还能逮兔子,快夸狗,多夸夸狗。 一滴一滴涎水顺着兔毛落地。杜长兰撇开脸,眼不见为净。这只兔子绝对不准进锅。 崔遥狠狠揉了一把大狗,才道:“你们怎么去这么久,快些,我在酒楼定了席面。” 杜长兰他们进入酒楼,崔遥叫伙计将兔子处理了,杜长兰忙道:“烤个六成熟,些微撒盐即可。给狗吃。” 伙计:“啊?” 狗吃这么好? 杜长兰仿佛知道伙计心声,“那只兔子是狗逮的,自然给狗吃。” 伙计赶紧应是,再不敢腹诽。大黑骄傲的昂着脑袋,跟着大小主人上二楼雅间。 其他人已经在了,成忱换下一身长衫,穿上劲装,整个人显得很利落。 他笑道:“你们来了,我们刚点了一壶毛尖和两串冰糖葫芦。正正好。” 成忱一扫之前的萎靡和颓势,起身对杜长兰抱拳:“长兰,多谢你为我指了一条明路。” 他本以为他后半辈子都在柴米油盐中度过,没想到竟然还有翻身机会。 杜长兰建议他去考武举。 崔大兄帮他寻了两本基础兵书,成忱彻夜未眠阅看,虽然仍有不明之处,但他不再觉得痛苦枯燥,反而会单独摘抄句子,拿去问旁人。 然,穷文富武。若走武举人的路子,花费就多了,成家的家底远不及崔家,很难支撑。 杜长兰不甚在意:“想那么多干嘛,先练呗。活人还能被憋死啊。” 至此,成忱最后一丝犹豫也无了。 他这么年轻,有的是劲儿和精力,往前冲就是了。第47章 各自奔处 一场宴后, 杜长兰一行人与成忱分别,崔大郎在中间穿引,帮成忱在县里寻了一位武师傅。往后一应学习吃用皆在若河县。 而杜长兰他们重返兴平镇, 继续在严氏学堂念学。 然而没几日, 崔遥被崔家派人接走,翌日崔遥归来, 同众人欲言又止。 厨娘被打发了走, 小院里只剩他们几人。杜长兰摩挲茶盏,道:“崔大兄应是使了法子, 将你塞进县学。”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崔遥神情复杂的别开脸。 县学由官府设立, 以育人才。学生多为秀才, 仅有几个童生名额作为旁听。 此前付令沂高调离开严氏学堂,另拜先生, 也不知后来如何运作, 竟又去了县学。 如今县学里仅剩两个童生名额。崔大郎一番运作后得了来,崔遥占一个, 剩下一个崔家兄弟俩不知该给谁。唯恐坏了友人间的情分。 崔遥将事情原委道来,小院一阵静默,杜长兰笑道:“我不喜规矩重的地方, 你们略过我。” 杜蕴拽紧他爹的袖子,唇瓣轻抿,他爹是府案首,说什么县学也该有他爹一席之地,但他爹却不去, 分明是为着他。 小孩儿挫败的低下头,下一刻领子一紧, 被杜长兰提溜起来,杜长兰悠悠道:“想太多会长不高。” 小孩儿还是萎靡。 众人面面相觑,崔遥道:“抓阄罢。一切尽看天意。” 三张纸仅一张落点,折法一模一样塞进匣中摇匀,再打开匣盖,一人抽取一张。 宋越第一个抽,纸张空空如也。他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第二个是陆元鸿,当他将纸张摊开时,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陆文英身上。 因为陆元鸿的抽取的纸张仍是空空如也。 那么有墨点的必是最后一张,也由陆文英抽取。 此种结果,谁也没有异议。杜长兰看着陆文英清瘦的背影,心道这人还真有些文人运气。 县学那边不可耽搁,于是众人还来不及品尝分别的愁绪,崔遥和陆文英就已经背上书箱进入县学了。 镇上的小院仍然留给杜长兰他们居住,杜蕴忍不住为他爹的未来发愁,小孩儿整日郁郁寡欢,连饭食也进不去多少。 大黑围着小主人团团转:怎么了怎么了?有事跟狗说,小事不用帮,大事帮不了,但有事跟狗说。 小孩儿推开黑亮亮的毛脑袋,长吁短叹。 杜长兰乐了:“小小年纪你愁什么?” 杜蕴望他爹一眼,背过身去:“哎……” 杜长兰凑过去挠小孩儿痒痒肉,谁知小崽儿特别正经的按住他的手,小脸皱的像个小老头,语重心长:“爹啊,你以后可咋办。” 有他这么个拖累,他爹求学交友都受限。杜蕴感觉自己真是个罪人。 可让他离开他爹,他又是一万个不愿。 杜长兰仔细盯着便宜儿子的脸,见这孩子当真愁思苦闷,也肃了脸色,他把儿子搂怀里,道:“不相信爹?” 杜蕴摇头。 杜长兰笑道:“那不就得了,万事爹会摆平,如果真摆平不了问题……”杜长兰皱眉思索,小孩儿也望过来,杜长兰道:“那爹就想办法摆平出问题的人。” 小孩儿噗嗤一声乐出来。 大黑也高兴的汪汪叫:小主人笑了,小主人开心了,狗也开心。 杜长兰搂着儿子软软的身体,思绪渐远。大抵是躯体受困,严奉若灵台便越发清明了,虽无秀才功名,可一身才华丝毫不弱于人。 杜长兰占有现代信息爆炸的便利,但每每与严奉若交谈,仍是受益不浅。上次见面,严奉若向他透露邀请之意,杜长兰思索什么时候带儿子去庙里小住一段。 这厢杜长兰还未动身,那厢崔遥来信了。信中道明付令沂准备参加今岁院试,崔遥特意去白雀庙求菩萨,一定要让付令沂落榜。 杜长兰无语,崔遥这是真恨付令沂啊。 杜长兰抖了抖信纸,在火舌上点燃,顿时火光大盛,猛烈如一簇簇木棉。如此落人口实的物证儿,还是毁了好。 杜长兰单手托腮望着最后一点余烬熄灭,他在现代也研究古代科举好几年,不说多有理解,但甩开同龄人是绰绰有余。穿越后,他也不曾懈怠,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 只是杜长兰有他的考量,人活一世,几十载光阴,不必太过着急,慢慢来,每一步都走的无悔无愧。 他想道:今岁六月院试,下一次院试是一年半后,这一年多时间足够他将几人拉起。四书五经背熟了,那就往死里刷题,海量习题打底,就不信练不出一个秀才。 于是乎,宋越和陆元鸿‘遭了难’,他们原以为考上童生可以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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