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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长兰笑道:“飞花令如何?”  众人对视一眼,苏覃摇头道:“不好,太简单,无甚趣味。”  他想了想,眼睛一亮:“在座诸位皆是有才之士,既是要玩,就玩双飞燕。”他伸出两指:“不可同音替,不可超时,每次只留五分之一刻。”  众人心头一凛,迅速回忆平日里所念诗词。  苏覃叫人换了大碗装酒,而后拱手,眼睛直勾勾望着杜长兰,勾唇道:“杜解元,请。”  杜长兰起身,在窗边来回踱步,少顷道:“三峡楼台淹日月,五溪衣服共云山。”【注】  杜长兰看向左侧的苏覃,苏覃想了想,道:“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他笑眯眯道:“三与五,可是对上了。”  众人颔首。  下一个轮到陆元鸿,他一时找不出来,急得出了汗:“三…三……”  “时辰到。”众人起哄:“元鸿兄,请罢。”  陆元鸿只好饮下一大碗酒,嗓子都火辣辣的,他抹了抹嘴,哼道:“这次我要出个难的。”  他思索半晌,终于道:“雁阵晓来霜,鸦村夕照黄。”  陆文英笑答:“竟天多雁过,通夕少人眠。对的是雁与夕。”  陆元鸿:QAQ  居然没难住人。  下一个轮到崔遥,沉吟道:“过雁一声寒霭外,短篱数掩夕阳中。”  答完他松了口气,才觉浑身出了一层薄汗。众人起哄:“下一个下一个。”  张秀才笑道,“这有何难。中宵疑有雁,当夕暂无蝉。”  卫秀才怨念的瞪了张秀才一眼,他刚才也是想到这两句,张秀才说了,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合适的,于是端起酒碗一口闷了。  雅间里众人玩嗨了,街上人来人往,一时间不知哪方更热闹。  待至申时,桌上趴了一大片,杜长兰笑眯眯夹了一颗油酥兰花豆,慢吞吞嚼着。  想灌他的酒,下辈子罢。  崔大郎请来诸位秀才或者举人的身边人,挨个将人送回去。  杜长兰起身道:“在下出门逛逛,醒醒酒。”  崔大郎嘴角抽抽,别以为他瞎,整场宴会杜长兰分明是滴酒未沾,醒哪门子酒。  崔大郎心里吐槽,面上挂起笑道:“长兰慢些走,早些回院。”  杜长兰应是。  杜蕴牵着他爹的手逛街,整个人都很兴奋,忽然他腰间一阵轻微扯动,一低头发现腰间空空,他的孔雀尾羽荷包,到了他爹手里。  杜蕴:????  杜长兰晃了晃荷包:“我可没亏待你,怎么荷包比脸还干净。”  杜蕴睁着一双黑亮亮的眼睛,无辜道:“钱没带出来。”  杜长兰似笑非笑:“荷包都记得系在腰间,银钱却忘了带。蕴哥儿,你拿你爹当傻子哄呢。”  少年白净的面皮顿时涨红,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词。  杜长兰嗤笑一声:“你胆子够肥的,有多少算多少,全砸赌场里了。”  杜蕴不敢置信抬头,他爹怎么知道的?!!  杜长兰将荷包扔儿子怀里,抱胸前行,杜蕴立刻跟上。  他惴惴不安的扯着杜长兰袖摆,小声道:“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杜长兰恍若未闻,还挑起街边的小玩意儿,周边行人来往,杜蕴耳朵都红透了,“爹,爹,你回家打我骂我都行,你别不理我…”  他扯着杜长兰的袖摆,手上没个轻重,差点扯杜长兰个趔趄。  杜长兰瞪他,杜蕴讪讪收手,弱弱唤:“爹……”  杜长兰哼了哼:“哪个赌场?”  杜蕴:..............  杜蕴绝望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带着视死如归的坚定。  父子俩进了赌场,根据之前的票据,杜蕴一共得了110两银子。  当时杜蕴拿出五两五钱银子买杜长兰中解元时,崔大郎也惊了一瞬。  杜家的家境他是知晓的。杜蕴竟然有好几两私房,只能是杜长兰给的。杜长兰当真疼爱他儿子。  杜蕴讨好道:“爹,都给您。”  杜长兰拿了银子往外走,杜蕴一直做小伏低说好话,都没注意两人越走越偏。  忽然杜长兰驻足,杜蕴疑惑:“爹,怎么……”  他看见前方出现两名持械的灰衣男人,杜蕴刚要拽着他爹往后跑,又被两名蓝衣男人堵住。  略矮的蓝衣男人手里拿着短刀,神色凶狠:“识相就把钱留下。”  杜长兰挑眉:“我若是不给呢?”  “你找死!!”矮个男举刀袭来,杜蕴目眦欲裂:“爹,小心!!”  他想要充当他爹的肉盾,然而眼前一花,矮个男像只虾米似的躬身,哇的吐出一口清水,手里的刀应声落地。  这一变故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灰衣人持棍袭来时,杜长兰拽着矮个男做肉盾,一脚踹飞另一蓝衣人的长棍,而后撑着矮个男的肩膀凌空一跃,一记双踢,正中两名灰衣人脑门,当时两人就爬不起来了。  还剩最后一名蓝衣人,对方一边哆嗦一边放狠话,杜长兰厉声喝道:“不怕告诉你,我乃今岁解元,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我可不是好相与的。”  那人膝盖一软差点跪下,说好的读书人文弱不堪呢,这么凶猛是闹哪样。  他转身跑了,杜长兰卸了三个贼人胳膊,冷声道:“你们是老实跟我走,还是被我打晕了报官。”  听话听音,杜长兰是问他们私了还是公了。  三人立刻道,“我们跟解元走。”  杜蕴:??!!!  爹威武!!!  杜长兰带着三个陌生男人回到小院,崔大郎还疑惑怎么了,不过一刻钟,一名管事带人敲响院门。  “误会误会,都是底下人不长眼,冲撞了解元。”管事一来就避重就轻。他拥着杜长兰进入屋子,赔笑道:“这起子不长眼的认错了人,惊扰了解元,这厢给您赔罪了。”  杜长兰呷了一口茶,冷冷瞥他一眼。  管事心惊,好逼人的气势,知道自己这回碰上硬茬了。  他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就差跪地上磕头了,好话说尽才见杜长兰缓了脸色,立刻奉上乌木匣子。  杜长兰喝道:“你这是贿赂我不成。”  “非也非也,解元莫气。”管事忙道:“哪有冲撞解元就轻轻带过的道理。这里不过是一点安神费罢了。”  管事又是一通好话劝和,杜长兰这才松了口。  见杜长兰收了乌木匣子,管事提了提三人的事,杜长兰哼道:“别让我再看见他们。”  “是是是,老朽这就带他们滚。”  屋里重新恢复安静,杜蕴这才舒出一口气。  杜长兰让儿子打开乌木匣子,杜蕴照做,惊道:“爹,里面有五十两!”  杜长兰掀了掀眼皮:“你把乌木匣子合上,举过头顶,而后你可以开口辩解了。”  杜蕴脸色青青红红,“爹……”  这个姿势好羞耻啊,他还不如跪下回话呢。  杜长兰一个眼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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