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雅,衬托出他端方知礼。再加上他因为心中有愧,收敛个性,所以邓大人以为他是个稳重的,这才收下他。 邓大人乃当朝礼部侍郎,三品大员,得了他的青眼,往后前程不必担忧。 他本可以说明一切,可当杜长兰开口‘解释’后,他退却了。他做不到将到手的青云路推开。 杜长兰安抚他:“不妨事。往后你发达了,照拂我也是一样的。” 苏覃神情一震,又是一礼:“长兰,你的恩情,我以后必当厚报。” 杜长兰笑笑,“莫想太多,你跟着邓大人安心念书。” 苏覃这才离去。 杜长兰刚上马车就被人锤了一拳,崔遥双目含泪:“杜长兰,你是什么圣人转世不成。要你这样牺牲自我,成全他人。” 陆文英也是一脸不赞同,可是不赞同又能怎样,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杜长兰握住崔遥的拳头,抵在自己的心口:“我的好兄弟,你这样为我着急上火,我心里真是欢喜。” 崔遥气极他,“什么时候了你还……” “嘘。”杜长兰伸出食指比在嘴前,“回去我与你们细说。” 回去小院之后,几人立刻进了屋。其他人面面相觑。 屋内崔遥压低声音,道:“你说罢。” “我不想拜师。”杜长兰一句话就将两人惊住。 杜长兰与他们娓娓道来:“我既然被点为解元,明显是合了主考官的心意,鹿鸣宴上我极大可能被主考官收为徒。我若不从便是不知好歹,我若从了,却是违背我自己的心意。” “为什么啊。”崔遥不解。那可是三品大员,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杜长兰道:“这也是我要同你们说的,我打算参加翻年后的春闱。我有七分把握。” 陆文英懂了,届时入朝,杜长兰的身家背景皆清白,想选哪一个派系都由着杜长兰,而不是现在这么被动。 陆文英叹道:“长兰,你想的真远。”他起身深深一揖:“往后还望你多多提点,我必唯你马首是瞻。” 这是陆文英第一次正面向杜长兰示意,杜长兰笑道:“我们兄弟守望相助,同进退。” 崔遥蒙了:“陆文英你也疯了不成。” 陆文英坐下与崔遥细细分说,崔遥整个人恍恍惚惚,看着杜长兰说不出话。 他们才刚考上举人啊....... 杜长兰没与二人说的是,今日纵然没有苏覃落水,他也是要想法子毁自己形象。见苏覃落水他不过是顺势而为。 如此一来,他还得了苏覃感激,往后总有有苏覃报答他的时候,就算苏覃‘忘恩负义’,有今日一遭,杜长兰在同届举人中赢得了宽厚仁义的美名。 往后这群人继续考下去,入朝为官,不论与他是敌是友,皆会认为杜长兰是个“好人” 这般一来,杜长兰就占据更多主动权了。 而他不过是失去一个鸡肋的拜师名额,压根不算什么。第76章 郡城分别 屋内鸦雀无声, 崔遥有些不自在,没话找话:“当时将苏覃惊住的蜈蚣委实个大,他落了水也倒好了, 省得被咬伤。” 崔遥可还记着乡试里有一名考生被不知名虫子咬一下, 引发高热而亡。后续官府虽有补偿,也换不回人命。 陆文英和杜长兰深以为然, 少顷陆文英斟酌道:“我知长兰参加春闱, 不知现下是回乡,或是上京?”若此时前往上京, 在春闱之前,少不得停留小半年, 花销颇大。 崔遥也看过来, 杜长兰道:“我打算就此上京。” 崔遥嘴唇开合,过会儿才问:“你银钱可够?”此番上京, 没得百两银子难过活。 杜长兰隐去惩治儿子的细节, 将杜蕴偷偷去赌场买他中解元,后续赌场带人赌他们的事一并说了。 杜长兰道:“事后管事赔了50两。” 崔遥和陆文英瞠目结舌。 这也是为何杜长兰会自爆身份, 他如今全身上下,只有一个解元身份最金贵。 “算一算,蕴哥儿从赌场赢了110两, 赌场管事赔50两,仅赌场那边共得了160两。”杜长兰笑道:“我手里原还剩9两,加起来一共169两,够我和蕴哥儿开销了。再不济我上京再想法子赚钱。”坐吃山空不是杜长兰的性子。 陆文英脱口而出:“早知如此,我也压你了。” “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较好。”杜长兰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还不够让人揍。” 陆文英梗住。 崔遥无情嘲笑, 又嘚瑟道:“我就不一样了。” 杜长兰点点头:“是啊,你能让人多几个回合。” 崔遥:........... 陆文英笑出声, 忽然察觉杜长兰的目光,他抬眸:“怎么?” 杜长兰敛了笑:“文英,春闱你也去罢。” 陆文英垂眸不语,他没甚把握。 杜长兰鼓励他:“你的文章我是看过的,我认为你有这个实力。。” 崔遥心念一动:“我我我,我呢?” 杜长兰眉眼弯弯:“你可以去体验一下春闱。” 崔遥表情一滞,咕哝道:“对我这么没信心啊。” 崔遥想了一下乡试这九日的折磨,最后还是道:“罢了。你们去考,到时候把春闱题卷寄回来给我们也是一样。” 他想到什么对陆文英道:“你钱不够跟我说,不要瞎逞强,长兰都说了我们是守望相助的好兄弟。” 老话说穷家富路,上京路远,少不得备个七八十两是要的。但是陆文英的家境,这笔钱却是难了。尤其他刚参加完乡试。 陆文英心里算了一笔账,他不比杜长兰得了一笔意外之财。 但他此次考上举人之后,府、县、镇皆会给予奖金,地方乡绅也会有所表示,估摸着能有四十两。他再适当接受崔家帮扶,去京城赶考的盘缠约摸是够了。 不是族里和家中不管他,实是此次乡试赶考已经掏空了族家,他与陆元鸿同族,族里同时给二人众筹赶考,也有难处。 平民百姓念书处处都受掣肘,想出一位官员,当真是极难的。 若非有杜长兰最初拉拔他,化解他同崔遥之间的嫌隙,他这辈子顶天也就考个秀才,一辈子待在兴平镇。哪像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已经考上举人。 他抿抿唇,道:“我托崔大兄留意商队,元宵之后上路。” 三人定下各自去处,这才打开屋门同众人吃午饭,不想此刻有人登门。 来人一身锦衣华冠,富贵非常,笑问:“不知若河宋秀才可在?” 杜长兰有了猜测。 宋越疑惑道:“我是宋越,请问你是?” 青年邀着宋越去屋里说话,一刻钟后青年心满意足离去。 宋越神情恍惚踏出房门,宋二哥上前:“越哥儿,发生何事了?” 宋越晃了晃手里的银票:“居然有人花一百两买我去国字监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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