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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父子俩一身换新,杜蕴身着五彩鱼鳞金丝织锦交领袍,腰束玉革带,手缚银束袖,当真是锦衣玉带,贵气非凡。  杜长兰从书箱里拿出孔雀尾羽荷包系在儿子腰间,又将李道岫第一次同杜蕴见面送的玉佩一同系上。杜蕴在巴掌大的铜镜前转来转去:“爹,你配的真好,玉革带比系宫绦更俊。”  杜长兰随口应声,他着宝蓝色织锦提花圆领袍,束腰束袖,玉冠束发,脚踩羊皮靴,末了又将那把柳县令送的象牙骨烫金梧桐折扇别在腰后。  “蕴哥儿,走了。”  杜蕴脆生生应声,三步做两步奔过去,一出门霎时稳重端方。  下楼时,伙计差点没认出父子二人。  杜长兰带儿子进入南城最大的牙行,提出需求,给出价格区间。  后续落实院落,定契约签字,衙门公证,至晌午一应事悉数处理妥当,顺利的不可思议。  不论是牙人或是屋主,仿佛是顶顶良善的人,十分好说话。  杜蕴仿若做梦。  杜长兰看着院落,一进院子,对门花厅,左右各两间耳房。花厅可做正堂和饭厅使用,东面一间厢房,西面厨房,厨房外有一口井,旁边一颗开的极茂盛的桂花树遮云蔽日。  因着没有茅房,每日一早有专人收恭桶,勉强在杜长兰接受范围内。  这么一座环境清幽雅致的小院,每月三两五钱,价格算是公道了。第80章 宝石斋  日头逐渐升起, 明艳的日辉映照大地,长街上行人如织,街道两旁的摊贩铺面望不见尽头。  只是此刻人们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瞥向一处。  那是一对年轻兄弟, 长兄一身宝蓝色织锦提花圆领袍, 玉树临风。年少者满身流彩,华丽逼人。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出门, 身后竟也没得个仆人。  杜蕴不经意靠近杜长兰, 低声道:“爹,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看我们。”  杜长兰掀了掀眼皮, 周围的视线刹那散去。他这才淡淡应了一声,随口道:“前面儿是古董街。”  “哪儿呢哪儿呢?”杜蕴顿时忘了其他, 伸长脖子朝前望, 若非念及在外面,他都想跑去了。  他爹在若河县县学念书时, 杜蕴跟在严奉若身边, 偷摸看了几本话本,有一本他印象极为深刻。  话本主人公生有慧眼, 可以看穿物什的来去,靠此本领在各地古董街捡漏,结识王公贵族, 最后终成一国首富。  杜蕴羡慕极了这个能力,但他也知晓凡人不可得,他只是好奇话本里的古董街,很想亲眼见一见。  待父子二人行近了,杜蕴仰头看着头顶的石门, 缓缓念道:“长…古……街…”  他细细琢磨一番,乐道:“这名字取的还真贴切。”  杜长兰不置可否, 他双手一拢,大步穿过石门。杜蕴立刻跟上,握着他爹的袖子左右张望,连绵的地摊,数不尽的古朴器物。  杜长兰半阖着眼,视若无睹。  杜蕴则是截然相反,看什么都兴致勃勃。他一路张望古董地摊和古董铺子,旁人也在看他,一个四十多的男人开口唤:“小兄弟,小兄弟。”  杜蕴疑惑:在叫他?  对方看着他又唤了两声,杜蕴这才行去。男人指着自己地摊上的器物,故意压低声音:“小兄弟,这都是我前儿得的一批货,还没几个人挑,我见你面善,便宜卖与你,或许里面能挑出几个值钱孤品。”  杜蕴:...........  他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大抵是少年的怨念太传神,逗得杜长兰笑出声,他拍拍儿子:“先看看。”  摊主见状也不断怂恿,目光却一直在杜蕴的衣料和腰间佩饰徘徊。  今儿遇着大肥羊了。  杜长兰垂眸掩住笑意,哪有什么大肥羊,皮下分明是狐狸崽子,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杜蕴挑挑这个,看看那个,脸上的兴奋逐渐变为冷淡。这种劣质品也敢充古迹,连他都哄不过去,也太不走心了。  杜蕴起身牵着他爹的手离开,任凭摊主怎么唤也不回头。  之后父子两人又去其他地摊瞧了瞧,小少年的嘴,撅的都能挂油壶了。  杜长兰揽着儿子的肩,忍着笑明知故问:“可是不合心意?”  杜蕴鼓着脸嘟囔:“我怀疑这些地摊物皆是同一源处。”一点新意也无。  杜长兰瞥向过往行人,意外的年轻人颇多,每日都会有自命不凡的人来此捡漏,妄图一夜暴富。  那几率不是没有,也就与现代买彩票中千万大奖差不离。  杜长兰带着儿子一通逛,最后在街道靠里的一家铺子驻足。  杜蕴偏了偏脑袋:“宝石斋?”  他嘴角抽抽,这名字可真直白。  杜长兰大步进门,迎面一阵温和淡雅的檀木香,令人头脑清明,杜蕴看着多宝阁上的摆件器具,惊的张圆嘴,忘记之前的郁闷。  那一面柜子上摆满精美的瓷器,杜蕴瞧这个也好看,瞧那个也好看,但让他说个一二三,他却是甚也道不出。  “爹……”他讨好唤,想让他爹给他讲解。  铺子里跟来介绍的顺儿不敢置信望向杜长兰,又看着杜蕴,这是父子?!!  顺儿怔愣中,一道清越声音传来:“此为德清窑黑釉鸡头壶,分属越窑系。你瞧,壶面黑釉滋润,匀净无暇,但施釉不到底。”杜长兰回头问伙计:“可否能拿下来观看。”  顺儿知晓是遇上行家了,点点头:“公子小心些即可。”  杜长兰将鸡头壶拿下,将底部展示给儿子:“底部是无釉的。”  杜蕴认真瞧,惊喜道:“果真如此,还有一二…五个烧痕。”  杜长兰让儿子摸摸,“感觉如何?”  杜蕴迟疑道:“有一种厚重的感觉,并不十分光滑细腻。”  杜长兰将鸡头壶放回去:“此形始于三国末年,后于两晋流行。最初鸡头无颈且短小,后逐渐演变,鸡颈加高,鸡头渐大。此尊看形制应是东晋晚期烧制。”  杜蕴默了默,忽而问:“那它值钱吗?”  身后一阵笑声,父子二人同时回首,少年人肤色白皙,生有一双荔枝眼,眼珠乌黑而明亮,鼻梁微挺,唇色带着健康的红润,秀美如山溪。  来人脸上的笑意凝固,一瞬不瞬的盯着杜蕴。  杜长兰眉头微蹙,那是一位六十上下的老者,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着麻色暗花纱道袍,脚踩一双云头黑履。身旁跟着一名垂首的中年男人。  杜长兰又往外瞧,铺子两侧竟是左右各守了两名护卫。  此时老者回过神来,他捋了捋须白的胡子,笑容慈祥:“老夫听闻小哥儿稚语,甚觉有趣。适才一笑,小哥儿莫介怀。”  杜蕴脸色微红,不经意抬眸与老者视线对了个正着。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眉眼竟是……  老者捋胡须的手微颤,他上前几步拿过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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