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人命。 而之前私自爬山的外地人也准备押送回府衙,一切有序进行。 杜长兰忽闻身后马蹄声,不必回头,他都知晓来人是谁,于是调转马头,含笑唤…… “行首,莫行首!”那几个外地人顿时挣扎起来,向莫十七靠近。 衙役面色大变,一个刀背砍在对方腿窝:“老实点儿!” 对方犹自喊着:“莫行首,行首,莫十七!” 声音浑厚,在这吵吵嚷嚷的露天也如此震耳欲聋。 莫十七终于勒停马,侧首望去:“你们在唤我?” 几人连连应是,“行首,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老巴,巴叔啊。” 莫十七偏头想了想,在对方希冀的目光中摇头:“我不认识你们。” 如此干脆利落,将他们几人打懵了。周边传来嘲笑声,“你们想攀关系也不先打听打听,那可是杜知州的心腹,当今天子钦封的护卫,正六品的武职呢。” 老巴几人恍恍惚惚被押走了,脑子里还回荡着“正六品武职”“莫护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想的太投入,都未瞧见赶来的舒宥和华叔。 而舒宥和华叔也满心满眼都是杜长兰身边的莫十七,或许是二人目光太炽热,惊动年轻的知州大人,对方朝他们望了过来。 他的眉眼深邃,鼻梁挺拔,一张面皮儿如三月桃花含情,很是风流倜傥,看见他们愣了愣,随后微笑颔首。 不多时,有衙役请他们靠近。 华叔心中没由来的生出一股荣幸之感,如此年轻俊杰,却对他们礼遇有加。 二人牵马行进,朝对方抱拳行礼,杜知州高坐马背,舒宥不得不抬头仰视他。 对方逆着光,日辉勾勒出对方的身形轮廓,掩去了那张笑面,冷漠残酷如山中猛兽。 舒宥眼皮一抖,垂下眼避开了那目光去。 “不必多礼。”舒宥听见那道清越的声音响在耳边。 杜长兰也在留意他们,视线又扫过身边的十七,那双浅色眸子中除了疑惑,再未有旁的情绪。 杜长兰解释道:“十七失去了曾经的记忆,确实不知晓你们是谁。” 随后杜长兰带二人回府,莫十七一直跟在他身侧,入了知州府内堂,下人奉上茶水点心,杜长兰笑问:“你们说你们是十七的故人,可有证据。” 这话把舒宥和华叔二人问住了,想说他们商队的人可以作证,但随后想起这也只是他们一面之词, 而十七的家人这些年也已经故去。 莫十七剥着瓜子望向他们,忽的一阵扑棱声,屋中迅速闪过一道灰色影子,落在杜长兰手边。 “大人回来啦~~” “恭迎大人——”元宝轻轻啄着杜长兰指尖,又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蹭手背。 杜长兰笑道:“零嘴在十七那里。” 毛茸茸的小身子一顿,下一刻无情的抛弃杜长兰,飞向左下首的莫十七,元宝落在茶几上,“元宝要吃杏仁。” 莫十七平静的剥瓜子,“没有杏仁。” 鹦鹉不高兴的蹦跶两下,委委屈屈接受了瓜子仁。 很稀松寻常的行为,杜知州和十七都未说上几句话,可舒宥和华叔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在那怪异之下,舒宥更有一种隐秘的,不被察觉的恐慌,仿佛他的宝物被人夺了去。那是没由来的,却叫人难以忽略。 “十七的后背有五道刀伤,其中一道最为凶险,接近脊骨。”舒宥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不止如此,十七的腰腹有一道爪伤,虽然时日久了,疤痕颇浅,但却是能与狼爪抓痕吻合。” 华叔被提醒了,也道:“十七的左小腿也有过一道疤痕。因着伤口太长,便是用上好的药膏也抹不去。” 商队在追逐巨大利益的同时,也会伴随数之不尽的凶险。野兽,山匪,地方官员,极端天气,皆是避不开的劫难。 这条行商的路不好走,纵使有莫父照拂,莫十七一开始也走的很是艰难。后来她羽翼未丰,莫父却匆匆离世,为了压制住一干老人,莫十七永远冲在最前面。这些伤便是那时留下的。 但她伤的最重的那回…… “十七是为了护住我,才被山匪砍伤背,险些伤到脊骨。我一直记得这份情。”舒宥起身朝莫十七行去,他将人拥入怀中,激动不已:“十七,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多辛苦。” 杜长兰闻言神情微妙,舒宥这话怎么听来有邀功和裹挟之意。既是十七的故人,难道不该询问十七在失忆的日子过得如何?有无受罪? 相比舒宥,杜长兰更偏向华叔几分。盖因华叔正是杜长兰与莫十七初见时,莫十七身旁的蓝衣大汉。 他心里思绪颇多,但现实只是几个瞬间,杜长兰下意识望向十七,未料到十七也看向他。两人猝不及防,目光对了个正着。 一刹那,莫十七仿佛被烫到般,一掌推开舒宥。 舒宥神情错愕,难过中还夹杂了迷茫,“十七?” 莫十七眼神飘移,心如擂鼓,一下一下,将她耳膜几欲震破。她低下头,不敢看舒宥的眼,更不敢望向杜长兰。 她借口不适,匆匆离去了。 “十七?十七!”舒宥把着门沿,震声呼唤。 杜长兰宽慰几句,将二人安置,没了外人,杜长兰肃了脸。 一只脑袋在门外蹿动,杜长兰端起茶盏,拨了拨茶沫:“进来。” 风铃笑盈盈进屋,行礼后绕至杜长兰身后,给他捶背:“大人是在为莫护卫的旧人烦扰?” 杜长兰睨他一眼,风铃讨好笑:“这事都传开了,并非小的特意打听。” 风铃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又有些畏怯,于是跪在杜长兰身侧,一边给他捶腿,一边大着胆子问:“大人是不是喜欢莫护卫?” 杜长兰双目一瞪,风铃立刻跪直了告饶,准备工作十分充分,叫杜长兰都没法说他。 杜长兰道:“不必你伺候,你退下罢。” 风铃心不甘情不愿出了屋。 那厢莫十七回到住处,却是心绪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脑海中一直浮现一道熟悉声音,温柔含情,声声唤她。 她闭上眼,捂住耳,仍是无济于事,那是从她记忆深处,从她脑海中而来。 她整个人在榻上蜷缩成一团,许久,她才睁开汗湿的眼,望向窗外的枯枝。 她的记忆仍是空白,却间歇闪过几张模糊的人脸。那二人应是没有哄她。 下一刻,屋门打开,莫十七叫住下人,询问舒宥二人住处,径直行去。 “回禀大人,莫护卫进入西小院,半个时辰未见身影。” 杜长兰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少顷他挥了挥手,“本官知晓了,你退下罢。” 杜长兰提笔继续办公,耳边却响起风铃脆生生的问话。 他喜欢十七吗?第174章 十七离去 “我们有婚约?”莫十七声调陡然拔高, 整个人从圆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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