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欣赏自己的杰作后飞走了。 杜长兰:??! 他匆匆擦掉手上鸟屎,大步回家。 “蕴儿,蕴儿你说清楚,什么亚父?” 杜家小院鸦雀无声,便衬的杜长兰质问分外清晰,虞蕴从屋内出来,朝他竖指:“爹小声些,莫吵了妹妹困觉。” 杜长兰把住他的手,逼近他:“你到底在做什么!” “尽孝啊。”虞蕴双眼湿润,显出几分委屈。 杜长兰太阳穴青筋直跳,臭小子的叛逆期终究是来了。 他把虞蕴带进屋,低声喝道:“你明知先皇与我不睦,如今他丧期未尽,你急吼吼来寻我,还称亚父,你也不怕先皇……”杜长兰止了声,但二人皆明未尽之语。 虞蕴神情未变,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嗓子,这才道:“皇祖父活着时,我对他的孝心是真,照顾也是真,我问心无愧。” 杜长兰迟疑:“那你现在怎么?” “故去之人已故去,珍惜身边人才是好。”虞蕴晃动手中杯盏,水波荡漾,“爹总说我不懂,此刻真正不懂的人是爹才对。” 嘉帝和杜长兰都是虞蕴重要的人,也是对虞蕴最好的人。二者和睦最好,若不和睦,能顾一头是一头。 虞蕴这般想的,也这般做的。 但落在杜长兰眼中,便是虞蕴一心挂念嘉帝。他对嘉帝出手,不自觉理亏,这才招呼也不打的离京。 想他杜长兰,也有畏怯时候。 但杜长兰不知。嘉帝驾崩,虞蕴伤心是真。杜长兰离京更令虞蕴恐慌。 虞蕴已经失去了一位亲人,绝不允许再失去杜长兰。 他能忍三个多月处理紧急国务再离京,已经是极限了。 杜长兰来回踱步,按揉太阳穴,虞蕴搁下杯盏:“爹分明是当局者迷了。” 杜长兰驻足,他当局者迷?他本就是局中人。 当日嘉帝中毒,杜长兰绑走谈大夫,他因为嘉帝受了几个月的罪,就拖了谈大夫几日。 他做了狠事却又不够狠,临了收手,此为大忌。 是他投鼠忌器,是他怕伤了虞蕴。 如果那人不是虞蕴,如果嘉帝不是真心疼爱虞蕴。杜长兰不但会绑了谈大夫,还会潜入皇宫在嘉帝临终前现身,令其死不瞑目。 他原是这般计划的。 他何曾受过这般闷亏不回击。 可是只一个虞蕴,就叫他偃旗息鼓。 孩子皆是债啊。 杜长兰愣神的功夫,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他抬眸望去,不知不觉间虞蕴竟与他一般高了。 他被拥入怀中,那胸膛出乎意料的结实,金玉之声传入他的耳中:“昔日爹为屋瓦,予我栖身,护我疼我。今日我造宫阶,你我父子共观盛世。” 那双手臂格外有力,将杜长兰搂得紧紧的,虞蕴软了声:“爹,回京罢,我不能没有你。” 杜长兰一震,惊讶过后心底生出连他也未察觉的欣喜,只消片刻,喜悦如巨浪云山将他堆起,悬在九天之上,脚底软绵绵分外不真实。 他亲自种下一棵树苗,费了百般心思养护,如今树苗长成参天大树,要为他遮风挡雨,他如何不欢喜。 他果然是个俗人,杜长兰想道,他无法心如止水。 杜长兰闭上眼,唇角飞扬,“好,我们回京。” 虞蕴喜不自禁,饶是有九成把握,但真听到杜长兰应下,他一颗心才真正落了地。 他激动道:“家里人,还有严夫子也一并回京。” 虞蕴的生母早些年就带回了京,与元文太子合葬。 虞蕴清点人数,眉眼间阴郁渐消。 杜长兰按住他的手,哼道:“三叔那边就算了,临走前还得让他吃吃味儿。” 当年小蕴儿刚来杜家时,还被杜老三恐吓了一通。 这许多年过去,杜长兰还记着,可见是个小性儿的。杜老三如此咒怨,只能眼巴巴看着杜老二一家享富贵,连村里其他人家都受了恩泽,就他家没有。 而严秀才原是不愿上京,严奉若一露面,他所有的拒绝都咽回肚子。 消息一传出,严家那边就来人了。 “奉若。”一个矮胖的男子亲热打招呼,严奉若一时没认出人。严秀才却冷了脸将人赶走。 “叔,叔……”声音远去了。 严秀才回来时,神情有些不大好。严奉若心思一转有了数,“他就是当年偷进娘屋里,而后冤枉娘打他的那个堂兄。” 严秀才不自在点头。 他这些年在镇上,有意远了严氏那边的亲族。当年惨事,若无这群人拱火,他娘和妻子哪里就走到那般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冥冥之中或有天意,这些年严氏一族再没出个出息的,唯一天赋过人的严奉若也养在李府,却也是病恹恹。 不成想峰回路转,严奉若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是日下午,严氏族老亲自登门,严家父子避开了去,由谷穗应付,顺便处理严氏学堂的学生去留。 事关学生前程,严秀才无法置之不理,遂寻了旧友接手,还拖崔大郎照看,往后以书信相告。 崔大郎无有不应。 一应琐事瞧着多,也不过两日功夫就处理了。李老爷多年不见,脾气未减当年,因此他拒绝了严奉若的邀请,安心待在县里做一方乡绅。 “奉若。”离别前李老爷叫住他,似是有难言之隐。 严奉若微微一笑,“我与大哥小弟从小一起长大,虽是表兄弟却胜如亲兄弟。有我一日,就不会委屈了他们。” 李老爷摇头,“阿岫得失心太重,你不要一昧依着他。若是有一日他错了,只要…只要留他一命就好。让他回来,李府大门永远对他敞开。” 严奉若重重点头,在李家人不舍的目光下,严奉若跟随队伍回京。第243章 杜太师 新帝御赐府邸安置杜家人, 杜长兰稍作休整后,次日早朝踏入宫门,目光掠过宽广的太和殿广场, 宫檐依旧, 屋脊上的脊首眺望远望,于昼夜中守护这座皇城, 从未变过。 “杜大人好。”年轻而陌生的面孔向他拱手示意, 杜长兰微微颔首。 官员愈发多了,杜长兰加快步伐, 旁的官员与他若有若无的保持距离。 杜长兰收回视线,登上石阶进入偏殿侯主。 “长兰。”熟悉的声音传来, 杜长兰神情微讶, 下一刻又觉理所当然。 蕴儿与奉若很是要好,蕴儿登基, 必然封赏奉若。 两人还待闲聊一二, 一名圆脸小太监进殿宣召,杜长兰止了声, 理了理官袍沿着廊道进入主殿。 他混在文官队伍里,刚要行礼,玉阶之上传来金玉相击之声:“亚父莫要折煞我。” 一瞬间, 上百双眼睛齐齐落在杜长兰身上。 杜长兰面皮微颤,他直觉臭小子要憋个大的。 果然…… “来人,给亚父赐座。” 仍是之前那圆脸小太监,殷勤的搬来绣墩儿,杜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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