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夸完七皇子,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只骰子来。
“听说,你这个也玩得好,是也不是?”
空气瞬间寂静。
宋宴清:……
耶瀚行装模作样地叹气:“一句话也不想同太傅说?”
耶瀚行点了名,宋宴清只好回答。
他谦虚摇头:“是不敢回话。玩得不好、不好。”
原身摇骰子天赋很厉害,宋宴清养病无聊之时,翻出过原身喜欢的几只“藏品骰子”,尝试着玩了一下。
比起原身来,宋宴清在这方面只继承了一点点的天赋,如今也只能摇出全六,无法做到随心所欲,想要几点要几点。
耶瀚行:“太傅可是听说了你的厉害,十几个小太监轮番上阵,皆为君手下败将。故而你不必谦虚,和我一赌!”
宋宴清犹豫一秒,点点头,等着看耶瀚行的表演。
耶瀚行有模有样地在手中抛了几下骰子,转得又快又利落。
他捏着骰子,道:“玩骰子,所有玩法都围绕着摇数、猜数。太傅接触骰子不久,我来抛,你来猜,如何?”
“可。”宋宴清无不可。
耶瀚行拿着骰子转了一圈,忽地想起来道:“哎呀,忘了带骰盅,就拿这木盒充数吧。”
宋宴清看一样那薄薄的小木盒,再瞥一眼耶太傅的手,继续做老实状:“好。”
耶瀚行笑眯眯地把骰子丢进没封口的小木盒里装着,然后把手罩在上方。
“太傅要开始了,宴清,你猜吧。”
宋宴清已看破他的局,淡笑道:“太傅,你先摇。”
耶瀚行眉头微微挑起,手上假装随意晃荡几下,随后停住。
“好了,你猜吧。”
“我猜六。”
“你猜错了,是一。”
耶瀚行袖袍一动,撤开挡在木盒口处的手,露出里面的骰子来,赫然是一个点。
宋宴清看着他,站起身来。
耶瀚行警惕:“猜骰子便猜骰子,你这是做甚?!”一边说话,他一边把木盒撂到一旁,袖手佯怒。
宋宴清上前一步,抓住耶太傅做千心虚的手。
不过倒没强扯出证据,只是拿稳了太傅的手,再从一旁笔筒里抽出一只狼毫,笑着回他:“太傅,你的手还是用来执笔的好。”
耶瀚行攥着那支笔,老脸微红。
美髯公遮遮掩掩地开口:“坐好,坐好,站着做什么?”又苦口婆心,“我只是想叫你知道,这个东西里面门道很多,大多都是骗人的。”
“便是学到极致,此等小道也不过是掠夺他人钱财,而非取财佳道。你不曾出过宫门,见过外面的世道,不知晓赌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赌博之人,人皆唾弃。”
宋宴清回到原位,变回乖巧学生,老实点头。
“你真懂了?往后还赌不赌?”耶瀚行尤有些不敢信。
他练了好几日,才学会这个骗人的法子,暗中用一器具隔着木盒控制骰子的方向。
原本计划是先用这窍门镇住小皇子,再辅之以道理。但万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丢人丢得厉害。靠着小皇子给他留了点脸皮,这才能继续坐在这儿当个“先生”教教道理。
宋宴清开口道:“太傅,骰子于我只是玩闹之物,玩过就好,已不在心上。”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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