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经验。
多年前,他也是其中一员。
可如今北风在河面上吹过,被透光不透风的帘幕遮挡,不必进船内,就能叫他感知到冬日的冷酷与身体的衰老。
再回想起模糊的当年之事,甚觉年岁时日流逝之恐怖。
宋齐光拉了拉肩上的黄色披风,目光也跟着小儿子望向窗外。
少年人不觉得风冷,挡住了一大半的窗,还在继续汇报下面的情形。
“大哥好像画了一幅画!我看不清画了什么,都怪父皇。”
“又有船靠近,好像是二哥——,也交上了画,还是看不清啊。”
“三哥的船也靠近了。”
感伤便无声地退散,宋齐光皱眉:“你看仔细,怎会相聚到一起。”
凑到一堆去,那还有共乐的兴致,倘若年轻人闹将起来,说不得还会把好好的大型宴会弄得扫兴无比。像这等大型欢宴,都有其潜规则。
金本为君解忧,也凑近船上窗口。他认真看上两眼,开口道:“七殿下许是认错了,那凑上去的不是三殿下在的船,西边的才是,再过去两艘,是四皇子的。”
宋宴清认错:“哦,原来是我看错了。”
但再接着,这小王八蛋又弄错了几次,还故意把下面的热闹说得很有意思,到紧要处偏又闭嘴,弄得宋齐光真想给他两脚,踹下去船去算了!
只两柱香,宋齐光就重新下了命令:“你闭嘴吧。”
宋宴清伤心地回头:“父皇,不是你要儿子当耳报神?”
宋齐光当着他的面,望向张遇之。
不想挨打的宋宴清就老实闭了嘴。
不能说话,宋宴清又无聊地摸起了一绿一橙两个橘子,在手里抛着玩。
少年还时不时给宋齐光投来友好机灵的眼神,仿佛在说——“父皇,你不要不高兴”。
宋齐光完全没被哄好,只觉得他烦人。
开口说话烦人,不说话也烦人。
往常把这小子溜得远远的,才得安宁几日。但通常要不了几日,这小子又折腾出别的事来了,整个儿就是不得消停。
他怎么就一时糊涂,怕这小子用自己教的曲跑出去骗小姑娘,就把人圈在身边呢。
当下宋齐光拢拢衣服,站起身来,往船下走去。
宋宴清想要跟上,被一句“将七殿下留在二层”,就被迫关在二层。
而宋齐光自己则是来到了一层,舒心地就着火炉、用起了温热的佳酿。
二层上,宋宴清探头看着下面,心内开始骂昏君。
什么毛病啊!
自己看不得热闹,还不让人看。
不过宋齐光这一举动,对他的计划造成了极大影响。
在游河之时,不能光明正大当“指导老师”,难不成他要爬墙去指导吗?那可能真会被当成贼人抓起来,上演一出我抓我自己的好戏。
那可不成。
一旁,张遇之亲自守着二层到一层的楼梯口,黝黑的面庞上带着十足的警惕。
可不能让这位皇子跑了下去。
否则七皇子会如何他不知道,他本人肯定会倒霉。
宋宴清拍拍他的肩:“张将军,你放心,我是你的下官,不会以下犯上的。”
就算对着昏君,他也不是无法无天,胡乱冒犯,只是话多一点而已。其他人在昏君面前太听话,才显得他格外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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