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黑,宋宴清才点着火把回去。
远远望着,丛芳园一片灯火浮动,想来还热闹着。
晚上女郎们这半边园子的热闹是专为她们提供的,天南地北而来的一群人,将欢庆至半夜,待得明日,获胜的十位女郎可以打马游街,游过府城的主街巷,再去梅林留下名贴,于梅林中的石碑之上题名,正所谓金榜题名。
过了明日,就是分散时刻。
此时行路不便,于很多女郎而言,今夜也可能是她们彼此相见的最后一夜,自当欢庆一番,多留下一些美好回忆。
回到园子里,宋宴清想了下,警惕地跑到了宋怀信的院子。
奈何照样有太监看守,他连四哥的面都没见上,就被请了出去。
“虎威将军擅离职守,圣上请将军即刻过去。”
“我一身臭汗,面圣岂不失礼,不如待我梳洗一番。”
拖延时间是想打听打听,他走后宋齐光经历了什么、情绪如何。
太监冷面摇头:“殿下与圣上是至亲父子,何必讲究这些虚礼。”
宋宴清:……
有本事你当着宋齐光的面这么说啊。
宋宴清心中吐槽,但面上神色淡然,点点头,示意对方带路。
不能慌,他不能表现出来自己是故意跑的。
他只是一个爱打猎的少年将军,有什么错呢?
见到宋齐光,宋宴清站得不远不近,笑着问:“父皇,好生奇怪的事,你居然安排人在四哥那儿等我?”
宋齐光看他一眼。
“你跑得倒是快,跑什么啊?”
“儿子害怕。”
今日当着人出尽风头的少年低着头,一只手甚至悄悄摸了下屁股。
宋齐光想起来上次揍这混小子的时候,心道:看来痛揍一顿十分有用,记忆如此深刻。
“都是当将军的人了,口言害怕,实在丢人。”
“君威难测嘛。”
宋宴清抬起头来,灵动的眼神落在宋齐光面上。
“你小子还知道君威?好好的百花宴,叫你玩成什么样了?”
宋宴清道:“儿不是见那些技艺实在一般,怕父皇扫兴,才特意给那些姑娘出了几个主意。”
“几个?”宋齐光只要一回想,整个百花宴相关的记忆就全是小儿子的“踪影”。
“金本,你给七殿下数数。”
金本:“奴才怕是也记不全,说些还能想得起来的吧。棋盘裙、新桃花妆、琉璃镜、绣屋的人衣呈现、唱诗……移动滚车、鼓风纱帘、鱼人舞的全套。”
宋宴清瞪眼看着金本。
有这记性你干点什么不好啊,非得当“刺客”。
听着金本数完罪证,宋齐光又追问道:“你何时对女人的衣裳、妆容也如此有研究了?”
“儿子不懂啊。”宋宴清狡辩,“我只是知道什么样更美。就好像我听那些曲、看那些舞,一听一看就知道哪种更好听、好看。”
小儿子在玩乐一道“天赋”非凡,宋齐光早已知晓。
“那些小旗呢?”
宋宴清憋着气,把脸憋红,偏过头,不说话了。
这才是他想到的绝佳主意,感谢那些世家之人提供的角度——小旗是他眷念宋齐光这个君父,想要引起关注。
多么合情合理啊,宋宴清一听就当场决定抄作业。
宋齐光见这小子不争气地红了脸,心中终于舒服了。
他赏面道:“让膳房的人用新送去的猎物做上两道下酒菜送来。”
——“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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