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不回去,我要去杀倭,不怕死!”
“去,半路你就昏迷不行,反而要兄弟照顾你,一不留神就死了,成了个麻烦。不去,养好了伤,改日再去杀更多的倭,你选哪个?”
宋宴清问着话,同时动作熟练地绑住对方伤口上方,让血流停住。
其实这个兵不知道是否能活下去,他伤得厉害,感染风险也很大。
但宋宴清骗的不止他一个,还有更多伤得厉害的家伙。
“我选后头的,将军。”这个兵难过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和无用,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宋宴清没抬头,忽然发觉头顶如同落雨了般一湿,下意识喊道:“下雨了!将伤兵撤回船上,暂且躲雨!”
但一时竟很安静。
而站起身来的宋宴清,看到正处理伤势这个兵哭出来的“雨”。
远处有人答:“将军,没下雨啊。”
近处的则帮忙解释:“是李平在下雨!”
李平的泪水断流,抽噎道:“将军,对不住……”
宋宴清道:“没事儿,没下雨是好事,至少不用担心你们这群受伤的淋到雨。”
宋宴清抬着头,看了李平一眼,又望向更多偏严重的伤兵,最后目光落到一角那些永远起不了身的那些兵身上。
他大声道:“相信你的袍泽们。”
一些尚能出战的兵听到这边的动静,跑过来安抚伤兵一阵,大家同仇敌忾地骂起倭寇来。
偶有一个想歪的,疑心是不是海定军激怒了倭寇,被众人齐力骂醒。
“他们可是倭寇!我们老百姓难道就要任由他们劫掠抢杀一辈子吗?”
“照之前那样,不过是今天死你家,明日死他家,后日再死我家,把那些倭寇杀光了,贼乱才能平定!我们的家小才能安心地活下去,不用担心晚上睡在家里就被人割了头去。”
“我看你真是贱皮子!你可见过那个倭寇当真是好人、能满足的?不过日复一日,将我等当作猪栏里的猪、菜园子里的菜。”
像这些话,都是陶先生等人授课时会讲的道理。
“我错了!当真错了,当我没说……”
段海就在葫芦口边上拷问俘虏。
因洋州陷入危乱,他心中甚忧,对俘虏下手带着怒意,威势也随之爆增。
很快,有人来请宋宴清过去,说有了结果。
宋宴清便起身去葫芦口,远远的就能听到几句“我愿意”、“我等愿意”。
瞧见宋宴清过来,段海与那被拷问之人说道:“这是我们将军,也是你口中想见的虎威将军。你若不信我,可亲自问将军。”
“何事?你问。”宋宴清皱着眉。
那人道:“回虎威将军,小的知道倭寇派了多少人去了哪些地方。但我要将军一个保证,才肯交待实情。”
宋宴清:“倘若你所言为真,可不杀你。”
对方挣了一下,双膝跪下:“小的另有所求。我本也是洋州人,想进将军的海定军!”
段海亦跪下,不过是请罪:“将军,小的僭越,先前一时未动脑子应允了他。”
几个先前也冲动地点了头、说了话的兵士跟着齐刷刷跪下。那些愿意之声正出自他们之口。
宋宴清伸手拉段海起来:“起来,你们都不介意,我又介意什么。”又对其他人道,“你们也起来!这是军令。”
兵卒闻言纷纷起身,最后跪在地上的只有等待答案的俘虏。
少年将军松口道:“本将军答应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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