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不上话来,回程路上都还在因此消息吃惊。
转头消息便隐秘地传出去,再一发不可收拾地飞快传播出去。少不得有人暗中讥讽总督步子大,小心跨着蛋,再以一些年龄论说话;亦有写诗作文鼓吹宋宴清勇气之辈,到民间多是带着忐忑的期盼,一时街头巷尾都热闹起来,大家都凑到那海港处,等待着归人。
这一等,等来了浩浩汤汤的几十条船。
走时宋宴清带着人,走的是无人之地,小心谨慎;归来时该让出征的兵士们得到本应有的待遇,船只的目的地是洋州府最大的港口,再沿着人群繁多的热闹河道一路往前。
“虎威将军,可胜了?!”
“打赢了不成?”
宋宴清不必回答,一挥手,“胜胜胜”、“赢赢赢”的声音齐刷刷响起,震得河道上水都在颤抖。
一条鱼儿也不知道是命不久矣、还是实在受不住这动静,翻身露出白净的肚皮来,可见声势浩大。
如此排场,亦是军中排练过的。至于为什么会排练这些,坐船坐得晕晕乎乎的陶灿望着前方站立在船头的少年将军,猜想或许是未曾泯灭的……童心?
将士们并不如此认为,瞧见自己等人震声齐喊都引得旁边人群兴奋不已,他们心中振奋。
随月农听闻消息,带着人跑到码头上迎接,与他相伴的还有其他州府之人,近日也等得心焦。
宋宴清下得船,将一份小岛地图交给随月农。
此谓增添国土,大功一件,恭贺声如擂鼓般响起,不少人羡慕起随月农来。他这是在家坐等,便能跟着沾光啊!
宋宴清亦不亏待队友,让随月农务记得在请功折子上,带上另两州的州兵。州府有功,其他官员也能得个好。
三日后,据说《洋州报》卖疯了,洋州当地人还没买够,就被外面的一抢而光,只能紧急加印。
宋宴清在知府后堂,啃着宫廷版的肘子,有人送来一份精装版,上面破天荒地带上了简单的画像,正是宋宴清站在船头的模样,文章题名竟也带着“当世英雄”的字号。
宋宴清摸摸下巴,寻他虹芳姐一打听,原来撰稿人乃他一狂热粉,怪不得能夸他那么多话。
宋宴清看完整篇文章,伸出大拇指与粉丝隔空对夸:“文采斐然!”
虹芳笑着道:“曾派人去寻了正心先生约稿,他倒是答应了,不过还不曾送文章来。”
“我亦好久不曾见太傅,不久前与六哥约好年后去看望他。姐姐若是有空,不如一道去?”
“还不知,我有空便去。”虹芳脸上笑容淡下去,正色道,“不过你恐怕是没空了。惊弓已出,哪有鸟雀不吓得乱飞呢?”
如此判断,十分合理。
对年假盼望已久的宋宴清霎时清心寡欲:“好,我去写信给六哥与先生。”
享受过一番家一样的温暖,最终归宿还是营地。
宋宴清归来时,丧礼安排妥当,众人又送走一批袍泽,大石碑上的名字多添了一行行,还记载下这场特别的战事。日后,称之为主动抗倭第一战,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回归营中,宋宴清将此番会战多处又与其他将领讨论一番,诸如倭人的新阵法、爱偷袭的爱好等,随后可用于新的训练和战事。
旁边旧日记下笔记的小扎,已有厚厚一叠,都是众人辛苦思考的成就。
为提防倭寇,这年宋宴清没回京,也没像和宋曲生约好的那般、借此机会去耶瀚行家中看看先生,留在营中准备陪着不能归家的将士们过年。
掐指一算,他的身躯也有十五岁多了,在此时可算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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