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你们是来?干甚的?俺这里有上好的棉花,你们收不收。”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村民?凑过来?,将手中的棉扯出来?给麦子掌眼。
布满粗茧的手上捧着一团洁白的棉花,夹杂着几丝黑线,应该是村民?身上的布头?掺杂进?去了。
麦子小草过来?时,看到了附近开了棉纺厂,这应该就是村民?自家种的棉,将她们错认成了过来?走?商的货贩子。
“这家人呢?”
麦子出声问道。
“除了那老婆子,都?死绝喽。”
“听说是十几年前,逃难的路上被?山匪一刀砍了。”
“对对对,大井村的人死了大半,那些活下来?的,后来?征兵又死在了外面?。”
“妹子,这棉花你要不要?好着嘞,上次棉纺厂的人来?收,俺都?没?出手。”
这名中年村民?闲话了几句,又绕到了他手上棉花的话题上。
“忒,妹子,别听这老侯的,他是嫌那棉纺厂的价低,现在给砸手上了。”
“老侯,听我的,把这批棉花送到坊子里去,总不至于亏本,外面?那些生意,不是我们能做的。”
周围有相熟村人开始劝这个中年村民?,听这个意思,这猴脸一样的男人想单干做生意去。
这样是好事,越多人做生意,才能推动当地的经济发展。
工坊如今生产出来?的产品,大部分都?是外销。
所?以,百姓自发的做生意,并不会冲击到工坊的销路。
麦子直接出手,用市场价将这名中年村民?手中的棉花全部收购。
周围的村民?看到真有人收棉花,连连跑回家中,将储藏的棉花全部运过来?。
这个叫老侯的村民?瞧见了,嘴撅的老高,气愤地说道:“好啊,你们一个二个,说着不让俺囤,自家留了这么多。”
不少人被?老侯的话羞红了脸,挠挠头?道:“这不是只留了点,年后缝被?子用的。”
不过这理由?实在牵强,这些人拉来?的棉花,足够缝十几床被?子了。
林氏这时也注意到外面?的热闹,攀扶着院墙走?了过来?。
皱巴巴的脸上少了许多尖酸刻薄,整个人看着孤苦零清的,日?子也不像好过的样子。
村民?们刚卖出了大单,心情还不错,出言劝慰道:“林老婆子,你也搬过来?住吧,守着这破屋,人也回不来?了。”
“胡说,我女儿肯定会回来?看我的,我要守在这里……”
林氏有气无力的声音幽幽响起,苍老的双眼里流露出悲伤。
双手不由?得拿出一根木簪子,仔细擦拭。
小草的目光微微一缩,她认出来?了,这是当年她留给林氏银簪子的样式。
麦子拍了拍小草的手背,无论小草是否上前去相认,麦子都?会支持。
小草无声地摇摇头?,她忘不了上辈子被?林家人卖去做口粮的痛苦。
即使林氏有心悔恨,于她而言,也是无痛无痒的事情。
老侯精明,看出来?这两个财大气粗的女子对这大井村的人很关?注。
主动说起了大井村的往事。
“以前这大井村人口多,兴旺着嘞,都?是陈家氏族的人,后来?大旱灾来?了,有两个女娃子被?山沟里土匪杀了。”
麦子小草对视了一眼,这两个女娃子说的就应该是她们,小草胡乱洒的鸡血成功地混淆了村民?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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