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昨天的动乱还是吓到他们了,不少人都决定离开洛阳,知道今天西城门会打开放人,不少人都挤在了此处。
赵含章的八百多号人混在里面根本就不显眼。
等出了城,八百多人汇聚在一处,就又成了一股无人敢惹的队伍。
部曲们从车上抽出藏匿的武器,将人和车队护在中间,不少暗中盯着车队的人触及兵器的冷光,立即缩回眼神。
他们才平安出城,便立即有人回去报给赵含章知道。
赵含章点了点头,吩咐道:“留下的人继续住在城西,听从千里叔的调遣。”
“可队主现在几乎不回城西。”
赵仲舆派赵驹去整顿府中的人手,忙得连见赵含章一面都没有,更不要说回城西了。
赵含章道:“他很快就有时间回去了。”
明日便是赵长舆的头七,过了头七她就要出嫁,因为是热孝期,婚礼一切从简,习俗自然也是。
洞房没有,自然也没有所谓的三朝回门。
赵含章决定,后天出嫁,大后天就回来准备扶棺回乡。
赵仲舆走不走她不管,反正她是要走的。
赵含章直接找赵仲舆要人,“叔祖,我们扶棺回乡需要人护送,千里叔武功高强,您让他护送我们回乡可以吗?”
赵仲舆没意见,还道:“我多给你派些人手,路上不安全。”
赵含章满心感动,决定来者不拒,“多谢叔祖。”
她道:“我决定婚礼后第二天就启程,千里叔那里我使人去叫他回来?”
赵仲舆惊讶,“这么急?”
他蹙眉,“为何如此着急?我已经决定先将棺椁寄存在庙里,等你三朝回门后和傅家熟悉一些再启程。”
他不太赞同,“这样着急,只怕傅家会心中不满,而且相处时间太短,万一傅大郎欺负你怎么办?”
赵含章:“叔祖放心,到时候我多带上一些人,他傅家人数比不上我们家,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赵仲舆:“……你也不要欺负傅大郎。”
赵含章坚持婚礼第二天就要走。
俩人毕竟隔了一层,赵仲舆这段时间也没少见识这个侄孙女的好强性格,便不再坚持,颔首道:“好吧,我让赵千里挑些人回来。”
赵含章提着的那口气才彻底松下。
第二天是头七,今天晚上是赵济父子二人守灵,赵含章凌晨醒来就一直没睡,此时便有些犯困。
她早早便回屋睡下了。
睡到半夜,她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她躺在床上没动,凝眉仔细的听了听,确认自己没听错,的确有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就好似……大皮卡从自家楼下经过的那种声音。
但这是大晋,哪儿来的这种声音?
还是这样间断的重砸声,就跟山体滑坡一样……
赵含章想到这里,立时瞪大了眼睛,她一下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下床。
听荷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动静爬起来,看到赵含章披了衣服就往外走,瞬间惊醒,立即跳下木榻,“三娘,你怎么了?”
“嘘——”赵含章站在门口,踮起脚尖往远处看,房屋层叠,看不到具体的情况,但她看到北方和东边的天上是橘红色的,那一看就是火啊。
听荷也看到了,紧张起来,“走水了?”
“不,”赵含章面沉如水,“是有人在攻城,这隆隆的声音是攻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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