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渊挑眉,“比如?”
“比如去抄了匈奴军的营帐,断掉他们的后路。”
汲渊:“……就凭这批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训练过的新兵吗?”
赵含章道:“告诉他们,营帐里有匈奴军抢来的金银珠宝,数不尽的粮草,先生,外面随处可见的流民军,谁又被训练过?在沦为流民前,谁又打过仗?”
汲渊沉吟,“我明白了,我会助赵千里调派好,相机行事。”
赵含章满意的点头,“能去就去,不能去便尽量保住有生力量。”
“有生力量?”汲渊喃喃两遍,眉毛高高的一扬,哈哈大笑起来,“女郎说的不错,他们都是有生力量,只要保住人,我们就是赢家。”
一旁的赵驹沉默的听着,有听没有懂,不过前面赵含章说的话他还是听懂了,要看情况偷袭匈奴军帐。
“时间也不早了,先生和千里叔去休息吧。”她也要睡了。
汲渊和赵驹便起身告退。
有士兵送了热水上来给她洗漱,赵含章擦了擦脸和手,觉得下次还是带听荷来,进出营帐也方便点儿。
赵含章坐在现刨出来的床板上,铺着的毯子和底下的叶子都挡不住木板的清香气。
赵含章解了衣裳,将小腿上绑着的布袋取下来放在床头,碰在床板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她将手腕上绑着的布袋也取了下来,揉了揉手腕,伸了伸腰才躺下。
和石勒交过手后赵含章便知道,马上功夫仅靠巧劲儿和功夫是不够的,还得有力气,尤其是砍人的时候。
砍久了,力气就会小,所以她在有意的练臂力和腿力。
布袋里放了石块,之前带的小,前天开始多加了一块,不仅手上绑了,小腿上也绑了,一开始很不习惯,但时间长了,她适应了这个重量以后便能和正常人一样跑跳。
再配以呼吸之法,说不定她还能练出轻功来呢。
当然,不是违反地球引力在半空中飞行的轻功,而是轻巧腾挪,身轻如燕的轻功。
赵含章躺了一会儿,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奇怪了,明明困得很,怎么却睡不着?
赵含章躺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爬起来,在她的行李里摸了摸,最后摸出笔墨纸来。
她默默地看着帐外的黑暗,最后提笔给写道:傅教授,见信安。
长夜漫漫,心绪复杂,我竟第一次产生了惶恐之感……
这一次打仗和上一次保卫赵氏坞堡和西平县不一样,上一次事情太急,她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也没有多余选择的道路。
但这一次有。
所以她迟疑了,甚至会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还是错的。
对的结果她已经可以预见,但错的后果却是没有尽头的,她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担得起。
但她还不能在汲渊和赵驹面前显露出来。
在今晚之前,她以为自己是可以预见两种结果的,即便是最坏的结果,她也不怕。
但现在,她突然不太确定了。
赵含章呼出一口气,静默的看着手中的信,她很想划去,将这封信毁掉,就当做没有写过,但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下笔,将墨吹干,将信折起来放进信封里。
如果她能安全带着人回去,她就把这封信给傅教授看。
赵含章将信收好,重新躺在了床上。
或许是写信倾诉过,她心头一松,闭上眼睛后不久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赵驹就起来让人埋锅造饭。
章太守他们还算守时,在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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