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放松下来,“哦,那个啊,你们想问什么?”
傅庭涵温声道:“我们在上蔡和西平通往遂宁那里发现了一条河道,但那里三界交叉,且有一座小山阻挡,河流不太通,我们想若能打通那条河道,那不仅西平和遂宁受益,三地的货物也可走水路来往,要便捷许多。”
“你说那条河呀,那条河很难通的,上游在上蔡,流到我们西平时被一座山阻挡,所以就一分为二,绕过山流到了遂宁,你要打通,那不仅得问过上游的上蔡,也得问下游的遂宁,很难征得两县都同意的。”
但想到现在上蔡也是赵含章做主,赵融就顿了一下,然后道:“真要打通的话,最好的办法是改道,让河流改道,不然挖山从中间过,工程量极大也极难做到。”
傅庭涵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于是扭头看向赵含章。
赵含章的目光却已经落在他装到一半的信上,“融兄,这信是谁的?我隐约看见上面有些不太好的话。”
赵融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心中一动,立即把装到一半的信拿出来递给她看,“叔父写的,也不知怎的,叔父突然很生气,特特写信去骂了王太傅,着我派人把信送到王家呢,三妹妹,你去劝一劝叔父吧,族长和王太傅同朝为官,不好闹得太僵。”
赵含章拆开信看,越看眼睛越亮,她开心的打了一个响指,和赵融道:“这样的好文章怎能偷偷的丢到王家门前呢,我去让人多抄写几份,不对,学生们抄写的哪有叔父字里行间透着的心痛和锐利?我让书局来雕刻,多印一点儿。”
赵融张大了嘴巴,见赵含章拿了信转身就跑,他吓得紧追两步,“三妹妹,三妹妹,不可,不可啊……”
他能追上赵含章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赵含章三两步就蹦没影儿了,傅庭涵静静地站在一旁看。
赵融追不上她,只能转身跑回来找傅庭涵,拉着他道:“你怎么也不帮着劝一劝?快一劝一劝她吧。”
傅庭涵道:“这样也挺好的,现在思想界是王衍独领风骚,但他认为的却未必是对的,含章想扶程叔父上来与他打擂台,正好可以让天下的有志之士多一条思考的路。”
他道:“这个国家再不思考,再不思变,那就真的要亡国了。”
赵融:……
他觉得傅庭涵过于危言耸听,见催不动他,只能小跑着去找赵程,跑到一半觉得找他没用,只怕他还要夸一句赵含章做得好呢。
毕竟,他这位先生也是真的叛逆,于是他想了想,又转身跑去找赵铭。
“铭伯父,铭伯父,出大事了。”
赵铭又在喝酒,但他脸不红,气不喘,优哉游哉的喝了一口后问:“出什么大事了?”
赵融立即把赵程写了一篇骂王衍的文章,文章被赵含章拿走雕印的事说了,他眼巴巴的看着赵铭,希望他能出面阻拦一下。
赵铭却转着手中小巧的酒瓶沉思,半晌他才掀起眼眸来道:“随他们去吧。”
赵融瞪大眼,不由跺脚,“这怎么能随他们去呢?”
“为何不行?”赵铭道:“你呀,性子就是太急,所以总也做不好手上的事,你先生既然都气得写骂人的文章了,不让他发泄一把,岂不是要气坏他?”
“亲疏远近懂不懂?”
“可这样一来不是要和王氏交恶吗?”
赵铭不太在意的道:“你伯祖在世时也没少痛骂王衍之流,我平日里也没少骂,不也没交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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