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笑着点头。
赵仲舆隐晦的打量了一下谢时,不由问道:“这位是?”
赵含章就为赵仲舆介绍:“这是我为二郎聘的老师,陈郡谢时。”
竟是出自陈郡谢氏,赵仲舆目光微凝,对他点了点头。
有内侍宣告皇帝和皇后来了,赵含章就让谢时和赵二郎入座,大家分列站好,等待帝后到来。
赵大郎则忍不住微微抬起头来看向赵二郎,两年没见,赵二郎大变样,不仅人长高长壮了不少,身上的痴色也几乎不见。
竟能请动陈郡谢氏的子弟为老师。
赵含章没告诉他,赵二郎还有个老师出自琅琊王氏呢。
赵二郎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敏锐直觉,赵大郎一看他,他就发觉了。
他也扭头看过去,还狠狠地瞪了人家一眼。
站在他身侧的谢时瞥了他一眼,他立即老实地站好。
皇帝与皇后相携而出,众人躬身行礼。
皇帝见众人都还算恭敬,松了一口气,挥手道:“众卿免礼。”
看着所剩不多的朝臣,皇帝忍不住悲伤的落泪。
以前这样的国宴除了一些世家大族外,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和勋贵才能出席,且随行家眷人数也做严格要求。
但现在,六品的官员便可出现在这大殿上,一些世家旁支也都能进来,想到被东海王带走的大批官员和世家,现在那些人都落在石勒手里,皇帝的眼泪掉得就更凶了。
“突遭横祸,国士受损,此是朕之过,虽万悔不能赎,”皇帝看向赵含章和苟晞,含泪问道:“不知两位将军可愿将百官和世家从石勒手中救出?”
赵含章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苟晞,苟晞也抬眼看向赵含章,俩人对视片刻,齐齐向上和皇帝道:“陛下所愿,臣必竭尽全力。”
皇帝一听,大松一口气,连忙举杯道:“两位将军辛苦,朕先敬你们一杯,待把人救回来,朕一定让他们再敬两位将军。”
赵含章笑着应下,一口把杯中酒饮尽,顺口道:“陛下,洛阳火灾,城北被烧毁大半,百姓又多出逃,这里已经不适宜陛下居住,臣恳请陛下迁都。”
殿中的人瞬间绷紧了脊背,立即紧张起来,礼部右侍郎高仪问,“是要迁都,但不知要迁往何处。”
赵含章浅笑道:“这就要看陛下喜欢了。”
皇帝就隐晦的看向苟晞,问道:“苟将军以为呢?”
苟晞道:“陛下,郓城便不错,水路畅达,且远离匈奴和鲜卑,可为都城。”
郓城在兖州治下。
可郓城距离琅琊不远,那里还有个司马睿,那位可是东晋的立国皇帝,皇帝想要移都郓城……
赵含章立即露出笑容,大赞道:“臣也觉得郓城不错,苟将军还领着青州刺史的职,又对冀州熟悉,陛下若迁都郓城,能够安全的安抚百姓。”
赵含章叹息道:“近几年京都附近的百姓惶惶不安,民心失落,正是需要陛下安抚之时。”
皇帝自己每天都惶恐不安,哪有空安抚百姓,这次迁都,要是所处环境安全,正好可以安抚收买民心。
皇帝一下领悟了赵含章深一层的意思,本来犹豫不决的心一下就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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