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嗯”了一声,孩子还在长身体呢,总不能太亏他的肉,但总让他隔三差五的跑回来也不好,她去军中练兵时没少听底下的人抱怨,因为赵二郎总是往返于新安和洛阳,路上的散匪都藏匿于乡间,更难寻找了。
他们若是就此从良,老老实实地到当地里正那里记册,从散匪流民成为有户口的良民也就算了,偏他们藏起来还时不时的冒出来抢掠附近的百姓。
地方百姓遭受流匪之祸,一般是当地衙门要处理的事,但因为洛阳百废待兴,赵宽事情太多,在这些事上就顾不到,而且他手底下那百来个衙役能干啥?
所以赵含章看到此乱象后,当时就将洛阳一分为二,一半归西凉军,一半归她的赵家军,分别负责清扫境内的流匪散勇,能招安招安,能劝服劝服,文的不行就来武的。
三个月一考,根据抓到的散匪数量、境内发生的盗窃、抢劫等一系列与流匪有关的案件计算,最优的一方有奖励。
奖励也不多,或是两只羊,或是一头猪,再或是一些药材,都是对军队很好的东西。
因为赵二郎热衷于回家蹭肉吃,造成了士兵们抓捕流匪难度加大,而且只要他碰见流匪,基本就当场剿了,但他剿的人会被他带回新安做军奴,或是大头兵,绩效也算作他的,可不算洛阳这边赵家军或者西凉军的。
所以士兵们多有抱怨。
但赵含章也不可能教自家弟弟,让他以后遇见土匪就撇过脸去当没看见,碰见有人抢劫也仰着头装看不见吧?
所以她只能教手下们,自己办事不力,就不要怪别人替你们擦屁股。
流匪的问题一日不解决,境内的百姓就不知会有多少人在这一日内被害。
与其看着被赵二郎拿走的绩效,不如看一看被救下的百姓。
话是如此,但有些士兵还是不免对赵二郎有怨气,赵含章对赵二郎道:“新安境内还有不少散匪吧?我决定端午过后让赵家军分组下乡巡逻,将洛阳境内的匪患彻底清理一遍。”
她道:“到时候五什为一组,分二十组,以洛阳为原点向外扩散,你的赵家军也该清理一下新安境内的土匪了,这两只羊你带回去,不要吃独食,你底下的参将、校尉,幢主、队主、什长什么的,多与他们处一处,听听他们的意见。”
赵二郎颔首,却更关心剿匪的问题,“阿姐,那土匪要是跑出新安,跑到河阴去了怎么办?我能去河阴抓人吗?”
赵含章一听挑眉,问道:“你与河阴县县令关系如何?”
赵二郎就撇撇嘴道:“一点儿也不好,上个月我们那儿有半个多月不下雨,粟受旱,宋锦带着人去挑水浇灌,还请我带士兵们去挖水渠,通水灌溉,结果河阴县的县令就带人来阻拦,说我们抢了他们的水。”
赵二郎道:“他们凶得很,河阴县的人差点儿把宋锦的脑袋给开花了,幸亏我及时赶到。”
说起这事来,赵二郎很是得意,洋洋得意的和赵含章要夸奖,“我一下就把那河阴县县令给踹倒了,我说水是我要抬的,有本事来找我算账啊。”
然后他们就灰溜溜的跑了。
赵含章:……难怪她昨天收到郓城的斥责公函呢,说她御下不严,纵容手下冒犯朝廷命官。
她还想着等端午过后再问一问是谁背着她干的好事儿,原来是他!
赵含章抬起眼来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你们取水过界了?”
“没有呀,”赵二郎道:“宋锦特地交待过,不能到归属河阴田地的那头取水,所以我就挖了一条沟渠,让水流到我们这边来,再挖一个大塘,塘里聚了水,宋锦就在那塘里取水的。”
赵二郎反告河阴县县令一状,“他才跑到我们新安县来了呢,哼。”
赵含章就听明白了,她琢磨了一下问道:“都是宋锦让你干的?”
虽然被叮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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