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赵程无奈中的妥协罢了。
赵铭冷笑,赵程自在了半辈子,顺从自己的心意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被世俗牵累。
也不知是世道更紧迫,还是赵含章太过花言巧语。
赵铭应付他爹道:“有些事情他想通了,自然就会改变。您之前劝了十多年,却一点成效也没有,可见您劝了没用。”
“所以不如放开手,让他自己想通,或是让有能之人去劝他,您就不要再管了。”
赵淞并不是不听劝的人,他想了想,觉得儿子话虽说得不悦耳,却是正确的,于是点头勉强同意。
赵铭送走他爹便叫来管家,吩咐下去道:“以后家里的馒头除了父亲那里都掺上麦麸,上下俭约一些。”
管家弯腰应是。
话传到厨房,厨房里的人是又喜又忧。
主厨将今天下午蒸的白面馒头放好,拿出中午剩下的那些分了下去。
厨房里的下人们立即一手抓了两个,他们通常吃的就是掺了麦麸的馒头,或是和用豆粉做成的豆饼,再往前一些,因为磨麦子需要大量的劳力,所以下人们很多时候是吃的麦饭,根本不可能把麦子磨成粉。
掺了麦麸的粗馒头也不是谁都吃得起的,更不要说白面馒头了。
主子们要俭约,所以中午这顿遗留下来的白面馒头就便宜了他们。
可惜这便宜也只能占一次,以后白面要少做,连坐面条都要加一些麦麸或者豆粉,合三为一揉成面团。
“以后除了两位太爷那里,其他主子都供杂粮做的主食。”
厨房管这种混杂了两种以上的粮食叫杂粮。
众人纷纷应下,管家对厨房报上来的用度也没意见。
但赵瑚有!
赵含章甩着手上的一封公文走得正开心,看到赵瑚在找下人的麻烦,转身就要换一条路去找赵铭,就听见他道:“五哥宽厚,你们就糊弄他,我却不是这么好应付的,以后正儿那头再上那些杂物,我就将你们全发卖到矿山里挖矿!”
赵含章已经转到一半的身体一顿,想了想,干脆跟在赵瑚身后走。
赵瑚压根没留意赵含章,训完下人,他就转身走了,大步流星,气势汹汹,大有一种谁也阻挡不了他的架势。
赵含章看了眼他的背影,扭头问低着头躬身候在一旁的下人,“七太爷为何要骂你?”
下人小声道:“今日厨房给正小郎君的饭食是杂粮。”
赵含章问:“府上都有谁吃杂粮?”
“除了太爷和七太爷,其他主子都用的杂粮,就是我们郎君也是用的杂粮馒头。”
赵含章就点了点头,挥手道:“这既是铭伯父的府邸,那便听铭伯父的吩咐,你们下去吧,此事我来与铭伯父说。”
下人大松一口气,感激的看了赵含章一眼,深深行了一礼后应道:“是。”
应罢,他躬身退下去。
赵含章就背着手朝赵瑚离开的方向去,不一会儿就跟上了他。
赵瑚住在郡守府的客院里,其实他想住到自己买的别院去,但当时他去洛阳时宅子刚买下来,还未来得及修缮,里面更是缺东少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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