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与她谈清楚新钱的事呢。”
赵铭道:“七叔和三娘换了一大批新钱,据我所知,他还打算将新钱运去江南使用,现在钱已经铸造出来,您想拦也拦不住了,何必再谈?”
赵淞:……
赵铭看着怔忪的父亲,幽幽叹息一声道:“父亲,此事您就别管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赵淞眉头紧皱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赵铭一顿,抿了抿嘴道:“无事,只是心中有些事没想通,您等我想通就好了。”
赵淞精神一振,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没想通,说出来与我听听,或许为父能为你解惑呢?”
赵铭看一眼有些莫名兴奋的父亲,干脆问道:“父亲,您说,是忠重于孝,还是孝重于忠呢?”
赵淞张了张嘴,说不出答案来。
赵铭又问道:“所谓忠,是忠于君,忠于国,还是忠于民?孝是孝于双亲,还是孝于全族,或是孝于先祖呢?”
赵淞这下确定了,这儿子就是天生来为难他的。
他左右转了转,没找到趁手的东西,便大叫道:“山民,山民,戒尺呢,把我的戒尺给我拿来。”
赵铭立即抬手,快速的一揖道:“儿子先告退了。”
转身就疾步离开。
气得赵淞从花坛里捡了块石头要朝他砸去,但一扬手,发现石头太大,足有拳头那么大,便又放下了。
但这不妨碍他惩罚他儿子,他对跑上来的管家道:“山民,去把他的酒全给没收了,这两日不许他再饮酒。”
山民一口应下,把老太爷安抚回去,却也只敢对库房里的酒下手,没敢进赵铭的房间和书房。
赵铭的心情却好了许多,他抛下赵含章的“天下”,专心思考起当下的劳役困境来。
赵含章签发的命令下到各郡县,各郡县开始遵照规划征发劳役,百姓们心中惶惶,但还是照做了。
服役是很苦的一件事,从日出开始劳作,一直到日落方休。做的又都是挖泥,运土等一系列费体力的活,不少人心中都觉得,日子又回到了以前。
每当他们觉得可以安顿下来时,总会再出一些意外,有来自于外部的,也有来自内部的。
贫苦的百姓们还不会思考更深层次的原因,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智慧,已经总结出一套规律。
不管招揽接管他们的将军和大官一开始说得多好,有相当一部分人最后都是会变的。
而有的将军和大官从一开始就很严苛,一年比一年严苛,等到他们承受不住重压时,要么像老牛一样累死,要么就丢下已有的家业,继续当流民去。
这是很看运气的一件事。
征发劳役的命令下来前,他们还满心幸福,觉得运气很不错,能够在豫州落脚,但现在,心上似乎蒙了一层灰。
不过他们很快就想开,又乐观起来。
“总比一开始就很坏要好,”陈老头蹲在屋前,和两个儿子道:“今年使君减了许多赋税,听说兖州那边,不仅要出劳役,还要加税呢,日子过得比我们苦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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